“没有。”周烬拿起遥控把电视声音调小一点。
“不行,周烬,我觉得你的生活必须增加一点趣味。”江飘眼神突然变得十分坚定。
周烬放下遥控,启唇,“比如?”
“比如你可以跟我聊聊天。”她眼里点亮狡黠的眸光。
周烬没话说了,就坐在那勾着唇角,似笑非笑的,江飘怕他以为自己是在开玩笑,认真说,“忙工作忙累了,适当的跟朋友聊聊天是可以愉悦身心的。”
周烬唇角噙一抹淡笑,附和点点头,江飘见有戏,试探性打听他八年里发生的事。
“你刚出国那段时间伤怎么样了?”江飘一直惦记着他的伤,肇事的学生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踩他手让他受伤的都被全校通报批评开除了,据说林恣也被丢到了国外。
周烬听到这话心神一动,他没想到江飘会把话题扯到这个上面,认真思索片刻,他面色平静地答:“还好,一直在治疗。”
有些话不能太直白地讲,一定要说一半藏一半,报喜不报忧好像是被他刻进了骨子里。
屋里是荧白冷调的灯,光线打在他脸上,衬得他脸部线条更锋利。江飘一边思考他的回答,一边继续问,总算打听到他这些年在外边的一些事。
一开始是搬进了她妈妈的家,因为手上的伤需要人照料也需要经常去医院复查,后面住了两个月不到,又搬了出去,自己找了房子住。
好多事情都是自己一个人。
江飘想着她身边一直有薛吟陆游还有其他好朋友的陪伴,而周烬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人,她的心就开始慢慢泛酸,鼻头也酸。
两个人聊了一会,江飘有些困了,周烬让她现在去房间里睡觉,临关上房门前,江飘站在门口朝他露出一抹笑,温声道:“晚安。”
周烬还保持坐在沙发上的姿势,但眼神停驻在她身上,闻言点点头,轻声回:“晚安。”
江飘满足地关上门,掀开被子躺上床。她把亮眼的大灯关了,就开了光芒微弱的小灯,被套什么的都是全新的,睡的她有些想念家里的被子。
她闭上眼睡觉,外边没有一点声音,她在心里头疑惑,难不成这个时候周烬还不去睡觉吗?
他每天都熬夜熬很晚?
江飘睡在陌生的床上,嗅着陌生的气息有些辗转反侧,她眯眼昏昏沉沉地睡了两三个小时又爬起来,她也不知道大晚上的为什么那么口渴,踩着拖鞋往外边走,推开门看到周烬还坐在那。
凌晨一点多,周烬还坐在那干嘛,她想不通。但她几乎是推开门的那一刻,周烬的视线就往她这边落。
她茫然地走出门,周烬十指交叉的手松开,看她有些顺拐地走路,起身问,“怎么了?”
“口渴,想喝点水。”江飘眼皮惺忪,睡意还笼罩着她。她意识不太清明,分不清刚刚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
其实她现在都有一场如临梦境的恍惚感,但周烬倒了温水递到她跟前的动作又是那么真实。
她接过,小口抿,接着咕噜咕噜连喝几口,喝完把杯子握手里,周烬伸手来接,她懵懵懂懂松开手,缓了一会神,才问,“这么晚你怎么还不睡?”
周烬看了一眼手里还有三分之一水的玻璃杯,往旁边走几步,回答她的问题,“还有点工作没忙完。”
“那我刚刚跟你聊天,你怎么不说你还有工资没忙完,你要是说了,我就不会打扰你了。”江飘心里头渐渐涌上一丝愧疚。
周烬轻描淡写告诉她,“忘了。”
江飘只能继续问,“那你还差多少啊?”
“没多少。”
江飘潜意识里很相信周烬说的每一句话,所以他说工作快忙完了她信了,回房间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他一定要早点忙完去休息。
直到凌晨三点她因为认床睡不着想去沙发上坐坐,一推门发现周烬还坐在那,她震惊地走过去,才发现周烬的眼皮是微阖的,但听到了动静,一下子就张开了。
“怎么了?”他又是问的这句话。
“睡不着。”江飘如实答,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
“认床?”
江飘不置可否地点头,往后挪了挪,头往后仰靠在沙发靠背上,周烬怕她背靠的不舒服,往她那边放了一个抱枕。
“你为什么还不睡,是工作还没有忙完吗?”周烬放在她背后的抱枕软绵绵的,垫着很舒服,她惬意地眯了眯眼。
“嗯。还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