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妟此时忍不住了,哈哈大笑道:“说得好像你很重要似的,爹是什么啊?姒瑾你有爹吗?”
“没有。”姒瑾说罢把岑凌的心丢给姜妟。
姜妟接过咬了一口,咧着嘴道:“我也没有。”
岑凌气得吱哇乱叫。但随着姜妟的一口一口下去,他的神魂也被她一口一口吞下,很快他就叫不出来,双目涣散,头一歪死了。
“妙嬑你怎么了?”是无双回来了,她的话音刚落,姒瑾与姜妟齐齐看向林妙嬑。
林妙嬑面红颈赤,在与姒瑾双目对上时,双唇颤动:“师尊是我的父亲,姒瑾杀了他。”她重复着这两句,像是要把这个概念印入脑中,可下一瞬她的双眼忽然失神。
“这是在干嘛?搞得苦大仇深,”无双飞到姒瑾的肩膀上,做出禽类动物特有的歪头,“只是死了个男人啊。”
“你要替他报仇吗?”姒瑾面无表情地问。
同时姜妟金眸定定地瞧着她,也道:“他一个阉人哪里有配子供你母亲狩?”
“我……”林妙嬑才说出一个字,她就呕出大滩大滩的鲜血,之前用净尘术弄干净的被褥再次被染红。
姒瑾脚尖微动,下意识想要过去查看林妙嬑的情况,但林妙嬑刚刚重复地话语,让她心生不快。为何她信岑凌,不信自己?为何只见自己杀了他,不见他杀人夺灵气?
“姒瑾,我……难受。”林妙嬑吐完血,又吐出来这么几个字。
姒瑾闻言三步并作两步走,坐在床沿,手覆在林妙嬑的背上,手心的灵气流转灌入她体内,平复着她的身体。
林妙嬑渐渐缓了过来。
姒瑾的眉头却越皱越紧,林妙嬑的经脉有好几处堵塞,生命力在源源不断地从心脉处溢出……
莫非岑凌的说的师徒契是真的?可姒瑾查遍林妙嬑的身体也没有感受到有契约力量在。
“你现在怎么样了?”姒瑾问。
“好多了。”林妙嬑回答,她之前脑子迷糊,在岑凌说话时,她好像被他牵着鼻子走,心中不自觉地站在他那边,变得不像自己。
现在姒瑾的输送了些灵气给她,冲散了她脑海中的迷雾。仔细回想岑凌说的话,全是他的一面之词,且他死后,她的身体愈发难受。润泽契?也亏他编得出口。
林妙嬑虽说好多了,但姒瑾还是把她的身体状态如实说予她听,把心中的怀疑也告诉了她。
林妙嬑听完,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意,不是契?难道岑凌给她下了咒?她平时除了外出做任务、修炼,一有空闲时间都泡在藏书阁,什么书都瞧,自然知道契与咒的区别。契更多的是建立在双方平等的基础上订立契约,而咒术更多的是一方役使另一方。她现在的情况不像契,倒像是中的咒术。她看向岑凌的尸体,眼眶一热竟要落下热泪,很怪,她赶紧把头转开。
“我还有多少时间?”林妙嬑认命地躺倒在床上,看向床帏。
姒瑾道:“不知,我非医修,判断不了。”
“抱歉姒瑾。”林妙嬑坐直身子,看着姒瑾的眼睛认真道,“我很抱歉,说了那样的话。接下来的话,可能在你听来是借口,但我还是想如实说出来……”林妙嬑把她反常的地方、觉得不对的地方,全说给姒瑾听了。
姒瑾听罢,若有所思道:“感觉你可能中了咒术。因为在七境瓶中,现实中的人相见是不会突然恢复记忆的,你们之间必有其它的联系……”她早该察觉到不对劲儿了。
“吾早就察觉汝不对了,汝在看见那老雄人时,眼中完全没有了吾们。”姜妟声音压得低低的,发出马后炮的声音。
众人轻笑,林妙嬑环顾四周,问:“莹霜呢?”
“我们之前是打算今日去南天宗,替你解师徒契的。”姒瑾道,“所以把莹霜她们留在了销金楼。”
“我想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和大家告别。”林妙嬑郑重道。
姒瑾伸出两只手把她的短发揉乱,咬着牙道:“谁说你的生命快走到尽头了?”
“你不是说我的生命力在流逝吗?”
“是啊,我没说你会死啊。”
“你不是说你不是医修吗?”
“是啊,我也没说我没有办法啊。”
除姒瑾外,其她人无言。
第25章
也不知岑凌下的是何咒术, 姒瑾只能用灵气帮她缓解,还好缓解了许多,但身体还是不能剧烈运动, 只能待在屋里, 或者在院里随意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