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在场上随即抽取一人向被指令人提问问题,必须回答。”国王读完懵了:“那我算什么?”
“我来提问。”贺兰山眼神直勾勾盯着季钰,问:“你这次回国,还打算再离开吗?”
谢不臣眼神微动,竖起耳朵听。
季钰就挨着他,离得很近,声音像是凑在他耳边般清晰:
“这几年在国外旅游无拘无束惯了,再回来工作肯定是受不了那些条条框框的,而且……怀愁他回国养伤,我凑巧一块回来几天而已。”
贺兰山看了一眼倚在沙发靠背独自落寞的某顶A,道:“这么着急啊~那你可能还不知道,国内的某些人可是对你日思夜想思念的很,做梦都在喊你的名字,要是这么走了,哎!他估计又得来找我哭鼻子了。”
季钰茫然:“啊?”
贺兰山转动眼前的玻璃杯,犬牙轻轻咬两下舌尖,把涌上来的那股醉劲摁下去,像平常那样笑的吊儿郎当的:
“没事,逗你玩的,说来上次你在餐厅走的急我还有好多话没问你呢,你在国外这些年没有有碰到过什么好玩的?”
刚才那个问题已经回答完了,他们几个人继续洗牌进行下一轮,贺兰山旁边离开了几个人,他挪了挪位置,离季钰又近了点。他一手撑着脑袋,笑眯眯地望着。
季钰点点头:“一时半会说不完呢,等有时间了再细讲吧。”
贺兰山:“那你~就没有想过再谈一个?你长这么好看,要说没人表白我可不信啊。你别看你旁边那人,放心说,不怕他哭鼻子。”
季钰:“……”
他和谢不臣对视一眼,俩人这才想起来他们两个的事情还没有向外宣布,导致贺兰山现在都误以为他们还在分手时期。
季钰没说什么,只是礼貌性的微笑。
贺兰山隐约察觉到不对劲,十分有一百分的不对劲。他战术性后仰:“你们……怎么不说话?”
谢不臣掀起眼皮凉飕飕地看了他一眼,“新西兰的金头发、纽约的鬼子还有铁塔地下那个卖羊肉串的,剩下的没记住。还有,昨天晚上我们两个一起睡的。”
“哦~一起睡得……”
贺兰山抿了一口白葡萄酒,反应了老半天,旁边的国王还在指挥人脱衣服呢,他一下子就跳起来了:
“昨晚你们两个干什么了!”
“睡觉??!!”
“睡觉”两个字都破音了,一嗓子把整个包厢的视线全部吸引到这里,脱衣舞都没人看了。
谢不臣眉毛一挑:“恩哼。”
仿佛一颗炸.弹在他们头顶爆.炸,所有人顿时被炸.得目瞪口呆,被按下了暂停键似的,那个跳脱衣舞的都停了。
季钰拿菜单挡住整颗脑袋才避免被当成动物园里的猴围观。
好在周行眼疾手快,端起酒杯:“百年好合。”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才反应过来祝福:
“白头偕老!”
“永结同心!”
“新年快乐!”
“永不秃头!”
最后到了贺兰山,他端起酒杯,笑得很不明显,只是冲着谢不臣抬了抬头:“长长久久。”
一行人闹到了晚上十二点多,谢不臣微醺不能开车,司机这个工作便交给了季钰。他双手摸到方向盘的那一刻,冗长地呼了一口气。
谢不臣转头:“怎么?”
季钰道:“你可以睡一觉,我先找找路。”
“忘了怎么走?”
“不是。”季钰:“我只记得这条路五年前该怎么走。现在发展的太快了,我才走五年,回来就成了‘外地人’。”
以后要是被人问路了,他一个云海本地人开口第一句就是“啊等等,让我搜搜地图”就莫名奇怪。
他语落,俩人莫名对视了十几秒,又莫名的都绷不住笑了。
月黑风高,车窗外光秃秃的枝丫被冷风吹得乱颤,车内亮着暖黄的灯光,却映得谢不臣的眉眼更加深邃。
“季钰。”谢不臣叫了一声。
季钰弯腰在屏幕上找导航,“嗯”了一声。
谢不臣关了灯,在一片昏暗中覆上季钰的手,季钰怔住,他刚才似乎感觉到谢不臣的手有那么一瞬间是颤抖的。
“你真的只打算回来住几天?”
季钰默默点头:“嗯。”
谢不臣突然不说话了,在漆黑的车厢里沉默许久,季钰眼珠子一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想解释道:“其实不——”
“我不想你离开的。”
“……诶?”
季钰点导航的手滞在了半空,倏地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