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钰也是八年来的第一次有机会整体的“参观”谢不臣的卧室。不得不说,谢宅的每一处都无时无刻不在透露着“我很有钱”,鎏金吊顶、纯金雕龙墙壁、八位数起步的手工地毯还有那座伦敦上世纪的白金座钟……
随便扣下来一点也足够普通人衣食无忧一辈子。
谢不臣洗个澡出来感觉脑子都清醒了不少,湿淋淋的头发顺着发梢往下滴水,洇湿了肩膀两侧布料。
他穿着一身黑色丝绸睡袍,低头系着衣带,眉头紧皱,分分钟几千万上下的谢总愣是被一根绳子给为难住了。
然后他就迎面碰上了季钰:“在看什么不睡觉。”
“没什么。只是我很少来,看什么都觉得稀罕。其实我想找找你高中的日记本……或者一些情窦初开暗恋学校长得最好看的omega的岁月史书。”
他很好奇能让谢不臣激起爱情的萌芽的omega长什么样子,是何方神圣。
谢不臣听着,缓缓倚靠墙壁,有点气极反笑:“那你找到了吗?”
“……”季钰:“没有。”
谢不臣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
“哦,对了,头还疼不疼?家里应该有药。”
“早没事了。”
季钰半信半疑,透过缭眼的光线看了他一会。
嗯……气色确实比刚才好了很多。
不像被欠八千万,像被欠了两百万。
OuO
他被自己的内心独白逗乐了,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谢不臣眼皮抽了一下,然后扯开话题:“你那个疯子表弟呢?”
“早就被送回去了,刚才舅舅打电话说关一个月紧闭,等出来了就压着人来道歉。”
季钰低着头,一边说着一边无聊的解开了捆着浴袍的那个其丑无比的结:“你知道的,秦桑刚满十八,平时……粘我粘得紧,今天是被气上头才跟周密打起来,他绝对没有针对谢氏的意思。”
“他得有那个脑子才能想到借晚宴针对。”谢不臣嫌弃地冷哼一声,“你这表哥既当哥又当妈,今年已经是第几次给你捅娄子了?”
……季钰欲言又止,好像真没话反驳。
在维护季钰这方面,秦桑确实疯得厉害,上个月还因为在大街上听到有人啐了两句季钰,就被秦桑一拳抡掉两颗门牙,诸如此类的不计其数。
“秦桑从小没了母亲,除了舅舅我是他唯一的亲人,我不经常回去,如果秦桑也出了事,那舅舅孤家寡人……”
“行了,说的太严重了,今天这事因周家而起,干不着那个疯子的事。”
季钰没说话,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双手骨节修长仅三两下,用一个谢不臣没看明白的手势翻转一拉,一个漂亮精致的蝴蝶结诞生了。
谢不臣压了压眸子,陡然喊道:“季钰。”
“嗯?”
季钰懵然抬脸,澄澈的眼睛映着细碎的亮光,跟在清水池里洗过了一样泛着水光。
谢不臣眼底彻底沉下去。
“……”
季钰突然瞪大眼睛,又重复了一遍:“苏白医生说,出了易感期一周内不能太亲密!”
谢不臣才懒得管这些,舔了舔嘴唇,拦腰把季钰跑起来放在床上,曲起一条腿压在床沿,弯腰缱绻的亲了亲季钰的眼皮,之后从鼻梁一路滑到嘴唇,先是细碎的亲吻,待到季钰不再那么紧张之后换成强势的攻城。
一只宽厚有力、手背青筋凸的手朝床头伸,颀长的手指将遥控器捞进掌心,随后谢不臣看也不看地按下按钮。
自动窗帘层层叠叠地冉冉合上。
一场下来,季钰嘴巴红肿,闪闪泛着水渍,谢不臣低头又落下许多细碎的轻吻。
即使没有腺体调动信息素以使二人进行结合,但此刻的温馨也足以情.动。
季钰被亲的迷糊配合脱了外衣:
“谢不臣,你头发还没吹。”
“不用吹,等会就干了。”
季钰被亲的脑子成了一滩浆糊,稀里糊涂的就照着谢不臣的要求做了。
他不记得过程听到了什么,只能凭本能不使自己从谢不臣身上掉下去。谢宅的玻璃很凉,被alpha浓郁的信息素包裹,直到快昏过去也能保持起码的清醒。
云海市正值盛夏,深夜的谢宅被隐去大部分细节,窗外林叶发出浪潮般的声响,夜虫长鸣此起彼伏,遮掩了谢宅高墙深处细碎的哭泣与喘息。
“季钰……”
谢不臣伏在他的颈间,吻去疲惫的汗水。
“你还没回答我。”
季钰迷迷糊糊的,哼哼唧唧问是什么。
“有没有想我。”
季钰嘴角噏动,眼神朦胧迷离。
这句话反应了很久,可嘴巴刚张开,肚子骤然一烫,他哼唧了一声,又感觉单薄的躯体被翻来覆去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