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疯了，就是这个世界疯了。
所以他抛掉了原来的话题，没头没尾、前言不搭后语地开口道：“我们以前认识吗？”
闻言，顾泽明显地愣了一下，原本还浅含戏谑与质问的表情也僵在了脸上。
他薄唇张合着，半天才僵硬地吐出一句：“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晚上睡不着突发奇想——是巧合太多，还是你知道的太多？”温吟晚看着他，一边回忆，一边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每次给我带的饮品都是橙汁，我正好只喜欢这种饮品；你次次都会在我睡前开小夜灯，我又恰好很讨厌黑暗。还有——”温吟晚顿了一下，“我从未公开过自己的过敏症，这是一种罕见疾病。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病症、又是如何确定我们信息素匹配度是百分比的呢？”
如果温吟晚没有记错的话，在第一次被对方标记前，他和顾泽只匆匆见过一面——
那是恋综开播前两个月，某个剧组候场区。
他意外过敏症发作，浑身难受、冷汗涔涔，低头快步离开人群的时候，恰好碰到了来剧组探班的顾泽。
对方周身笼罩着的很浅淡的柠檬味信息素，不仅不会让他感到难受燥热，反而疏解了些许他的症状。
那时的他们，还是彻头彻尾的陌生人，身份相差悬殊。
温吟晚没有开口询问，在因这个意外发现怔愣了一下后，就再次加快步伐，与其擦肩而过。
但当晚，他就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对方在电话中欣喜地告诉他，他和影帝顾泽的信息素匹配度是百分百，对方点名要帮他解决过敏症。
……
虽然先前顾泽关于“为什么帮他”的解释已经基本能自圆其说了，但奈何Alpha身上的疑点实在是太多了，随便拎出一个，都让温吟晚百思不得其解。
他想不通，只能将其归结于或许他们从前认识，但他后来出车祸忘了。
“大半夜的，你记性很好。”顾泽笑了笑。
“其实并不好。”温吟晚抬眸看向他，声音冷质，近乎是自爆般地道：“从前的很多事情，我都记不太清了。”
顶着Omega的目光，顾泽关上了老片，又将房中鹅黄色的灯光调亮了几度，然后才走到温吟晚身边，道：“你在被窝里一直在想这些？想听实话吗？”
“当然。”
“我听说过你的，孤儿院的‘天才少年’。”顾泽坐下，神情复杂道，“可是现实要让你失望了，严格而言，自你从孤儿院到现在以来，我们并不相互认识。”
听着顾泽这番话，温吟晚甚至第一反应是难不成他俩是在孤儿院以前认识的。
但下一秒，他就回过了神来，自己真是被那种熟悉感弄魔怔了，顾泽说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怎么可能是在玩文字游戏。
“能认识你我很高兴。”顾泽勾起了唇角，眼里写着温吟晚看不太懂的情绪。
但温吟晚能感到他语调中明显的落寞，再联想到那新闻中含糊不清、疑点众多的介绍，Omega心中一软、大脑一抽，一本正经道：“那么……或许我们可以试着相互了解一下。”
顾泽挑了挑眉梢，漆黑的眼眸中明显出现了一抹光亮，笑道：“我求之不得。”
“你的那些关于‘是巧合还是预知’的问题我没办法回答。”顾泽坦白道，“但我可以保证，你以后就会知道答案的。”
温吟晚知道这已经是他能说的所有了，所以没追问为什么，而是问道：“你希望我知道吗？”
顾泽道：“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见Omega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顾泽道：“你是身体不舒服、睡不着觉吗？要不要看会儿电视？”
温吟晚点了点头，见顾泽点开了近期偶像片推荐列表后，他假装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今晚的鬼片，你是怎么知道鬼都出现在哪里的？”
顾泽按着遥控器，眼睛没有离开电视，含糊地“唔”了一声，道：“我恰好都看过。”
“印象这么深？每一个高能片段出现的时间都记得？”
顾泽轻笑了一声，道：“我没有你记忆力那么好，自然是看过好几遍。当然，不可否认的是，它们都是经典好片。”
没等温吟晚开口，他又转头道：“看这个行吗？”
温吟晚愣了一下，看着电视上那封面花里胡哨、音效一惊一乍的古代偶像片，还是点了点头。
虽然他合理怀疑要不是为了陪他，顾泽是绝对不会点开这些无脑纯甜偶像片的。
在电视剧故弄玄虚、特效乱舞的开场中，顾泽看了他一眼，道：“既然要的是‘相互’了解，你问了我这么问题，我求你一件事行不？”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