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笙下午处理了几个必要的工作,这会儿又回到床上,陪着秦星羽来了。
掌心在隔着睡衣在腰腹间按摩了一会儿,带着独有磁性的嗓音在耳畔低低的问:
“疼不疼?”
他记得昨夜接近黎明时分,那一向清冷自持如同冰雪精灵般的人,几乎崩溃地掉了眼泪。
秦星羽费力地翻了个身,他不想说话,只想发脾气。
即便白天醒来时,俞笙给他喂了几次水,此刻他仍觉得喉咙干涸。
尽管此刻他也没什么力气发脾气,想从对方手上挣扎开来,都没什么成效,最后还是被人轻而易举一把捞进了怀里。
“对不起,昨晚我没控制住。”
俞笙柔声在耳畔轻轻地道着歉,继而细密的吻如同廊前轻雨,落在他刘海乱飞的眉心。
这一次是绵长而清浅的吻,不沾染任何情欲,像是虔心捧着一件稀世珍宝,良久不曾抬眸。
言罢,又加了句:
“还有,我能做你男朋友……”
“不能!”
秦星羽声音微微低哑中,费力地仍旧毫不留情甩了这么两个字。
他可还生着气呢!
刚才他甚至愈渐清醒时,望着那贴了复古式墙纸的天花板,仔细地复盘了好一会儿,他昨夜为什么跟俞笙上床了?
因为他生气。
至于为什么生气,他一时半会儿又想不明白,此刻忽而又觉得,没什么可生气的。
但总之,上床归上床,即便昨夜他几乎受不了地神智涣散,他可也把持着最后一丝清醒,没给对方这么一个男朋友身份。
他有点害怕。
确切的说,心理障碍的人,都不那么容易自洽。
万一将来,他们之间又不是男朋友了怎么办?
跟男朋友定终身、还是跟队友一夜情,总归还是有挺大区别的。
稍微一费神思索,就容易累的人,在俞笙依旧未停的轻啄浅吻下,又开始昏沉恍惚了。
他身体还是太过虚弱,一夜的忘情几乎消耗了全部体力,即便躺了一整天,他仍旧觉得累。
俞笙的拥抱又让他格外安心,不知不觉中他翻了个身,回抱住身边的人,埋头在对方怀里,仿佛抱着他家里的大熊毛绒玩偶,这个回笼觉睡到了晚上八点。
跟组的粉丝们一整天都没等到秦星羽。
作为与景小延平番的双男主之一,秦星羽的戏份虽说比对方少了些,但像这般一整天都没有通告安排的时候,也并不常见。
当晚,秦星羽基本可以倚着床头坐起来了,但仍旧不想吃任何东西,俞笙让酒店的私厨订了份清淡的滋补汤,勉强喂着喝了几勺汤,又哄着服了日常药品。
彼时安辰已经双手叉腰、面色阴沉地在走廊里徘徊了快一个小时了。
虽说今天本来剧组就安排他家艺人休息,但一整天没见着人,发了信息也没收到回音,连时川都没能进得去房门,凭直觉他也知道不对劲。
尤其是他非但没看见秦星羽,连俞笙都没怎么见着,好不容易让他逮到了一次进出,还是从秦星羽房间里出来的。
用脚指头想,安辰也大约明白了怎么回事。
当晚八点半,趁着酒店服务员按开秦星羽套房的门铃,送饭的时候,他们辰哥朝着那看不见人的玄关处,低喝了句:
“俞笙,你给我出来。”
意料之中,没收到对方的理会。
俞笙是在悉心喂着秦星羽喝了汤、服了药,又哄着说了会话之后,才出来见他们辰哥的。
临出门前,还特意扶着人重又朝一侧躺下,掖好了被角,在腰后抵了个舒适的软垫。
“俞笙!你啊你,你……”
走廊里,安辰单手指着小俞总,气得半天没说出话。
秦星羽是什么样的身体状况,对方又不是不知道?!
尤其在对上小俞总眼中,那份仿佛“你说吧我认”的凛然目光时,安辰感觉一瞬间血压飙升。
赶巧儿就在这当口,景小延收工回来了,小延同学在外面又拍了一整天的日戏加夜戏,还淋了水,冻得瑟瑟索索。
跟着经纪人和助理一路小跑上楼时,还兴致勃勃计划着冲个热水澡之后,相约一起泡温泉。
景小延的套房就在秦星羽隔壁。
等到了房门口,看见俞笙和他们辰哥站在走廊里时,即便素来钝感力无限的景小延,也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大对劲儿。
“咋了哥?”
上前一手搂住俞笙的肩膀,景小延这句话是在问安辰。
眼见这孩子回来了,安辰当即祭出了一套影帝级表演,前一刻还低气压到想弄死俞笙,后一刻秒切换到一副平日里的豪爽笑容。
一把将俞笙从景小延手底下勾走了,哥俩好一般乐呵呵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