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快淋漓地发完了这条硬气十足的微博,安大经纪的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了,正赶上周末,媳妇带闺女去姥姥家了,于是他一个人哼着歌开着车,溜溜达达地来了秦星羽家。
秦星羽也不怎么在乎这件舆论,安辰来时,正赶上韦盛每周两次的例行检查和心理治疗。往常都是每周三次,近段时间秦星羽状况有所好转,已经可以减少到每周两次了。
安辰依旧喋喋不休地,对营销号恶意抹黑这事儿,进行了一番发泄式吐槽,期间洞察人性的心理医生韦盛,还煞有介事地帮忙,进行了一番有理有据的分析,基本确定让营销号造谣带节奏的事儿,是宋雨画干的。
完全符合既掏不出什么大价钱来砸热搜,又想动点歪心思的条件。
胡侃了一会,安辰无聊了,一拍大腿提议:
“对了,咱看电影去啊?前两天不是你们谁说要看春节档来着吗?”
一听看电影,韦盛来了兴致,他平时患者多,工作忙,自己家、秦星羽家,以及医院三点一线,基本没什么时间娱乐。
于是韦大夫给俞笙发了个消息,约上一块。
彼时俞笙在公司还没下班,确切的说,是办点私事。
自打红豆影业开业那天,秦星羽在公众面前,承认了舞台事故跟周亦承有关之后,俞笙就开始着手准备,以艺人甲方公司的名义,走法律程序起诉周亦承了。
只不过在这之前,他还需要确认当日事故相关的一系列证人,其中就包括了那位周亦承请来的那位孙大导演。
彼时这位孙导儿刚从局子里出来不到一个月,税务上犯了点事儿,坐了将近一年牢,去年让小俞总给亲手送进去的。
尽管这位昔日一线大导演,只不过是觊觎好看的小男生罢了,与周亦承私下里达成了某种交易,于彩排当天给秦星羽和景小延下了迷药,与舞台事故并不算有直接关系。
但是那也不行,小俞总记仇!
敢觊觎他捧在掌心里的人,就算没得手,他也决计不放过。
于是在事故发生之后不久,俞笙便寻了这位导演曾经税务上的一些把柄,把人给举报吃公家饭去了。
如今俞笙想来,当时自己终究还是一时冲动,乱了方寸,以至于报复手段太过潦草了,没顾得上深究这里面的细节。
时隔了将近一年,此刻这位孙大导演,就坐在J.Y集团写字楼的会客厅里,面对小俞总不咸不淡地招呼:
“孙导里面还住的惯么?”
“托俞总的福,这把老骨头还没散呢。”
孙导如今是恨得咬牙切齿,然而面对的早已不是昔日普普通通的小艺人,而是控制了半个时尚圈以及娱乐圈的资本大佬,他一肚子苦水只能往下咽。
俞笙难得亲自给对方前辈斟了杯茶,淡淡地提醒:
“您的事还没完。”
“怎么着,还想让我二进宫呗?”
孙大导演一听可急了,这是逮着他不放了的意思么?他虽然曾经以下三滥的手段,试图得到如今被小俞总捧在心尖上的那位顶流小明星,可那不是没得手么。
俞笙抬眸轻瞥了一眼,神情忽明忽暗,不说话。
孙导终是沉不住气了,扣着桌子连声强调:
“我说了多少次了,那天舞台事故小秦总受伤的事,真的和我没关系!”
“是我们的队友周亦承,邀请您来观看彩排。”俞笙这句话不是个疑问句,而是个陈述句。
“是,没错,你们彩排那天,是周亦承邀我去看的,因为我们之前合作过一部电影,那时候我的新戏正在筛选男一号。他把你们介绍给我,可我就是去你们彩排场馆楼上的包厢吃个饭,和你们认识认识,没问题吧?”
孙导两手一摊,看上去无辜极了。
“您在酒里放了迷药。”俞笙一字字再次提醒。
孙导全程哭丧着脸,就差在脸上写上“大冤种”三个字了:
“是是是,是我不对,可是那天小秦总也没喝我的酒啊,还把我给削一通,那酒瓶子直接在我脑门上干碎了,现在还有疤呢,你看你看。”
说话间,年过半百的孙大导演,拨开本就逐渐偏高的发际线,露出额头上的伤疤,凑近了给俞笙看,还特意强调:
“小秦总从我包厢出去的时候好好的,是我被他给撂地上了。”
“是么?听说我们另一位队友景小延,是昏迷着出去的。”俞笙反问。
“那不是也出去了么……”
事到如今,孙大导演也顾不得什么体面的身份了,开启耍赖辩解模式:
“我也没把他们怎么样,当时景小延是被小秦总扶着出去的,不信你问他们俩,哎,现在这种事,都是你情我愿,人家不愿意,那我也不能强求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