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交枝?侯爷缘何会打听此人?”
叶维桢满脸倦容,听见此人颇为震惊。
听见这个名字,叶蓁蓁也清醒了几分,脸蛋更红了, 羞涩开口:“侯爷问这个做什么?他是我的……未来夫婿,等我们回去就成亲的……到时候请侯爷来喝喜酒。”
她拖着病也要说完这些话, 说到嗓子都冒烟, 可见她爱玉交枝爱的深沉。
林沉玉表情古怪起来。
她刚刚好像, 把玉交枝给杀了。
叶维桢揉揉女儿脑袋,示意她闭嘴, 自己开口解释道:
“他是华山派掌门去年新收的弟子,天资卓越,相貌不凡, 为人也算善良忠厚。”
林沉玉:“……”
“一次比武时我女儿遭到暗算,是他救了小女。小女很是喜欢他, 我便做主张和华山掌门商议了,将他们一对小儿女凑成一对, 前些日子才纳采纳吉, 还没来得及成婚,我想成亲之前先带着女儿去看看她母亲。”
叶掌门的声音有些惆怅:
“她母亲原是海南人, 我少年求武时与她相识,两个人私自成了亲。少年夫妻年轻气盛, 常有口角吵闹,可到底也算举案齐眉。当时我仇家来寻我,她怀着蓁蓁,受到了惊吓。最后生下蓁蓁后就一病不起了,没有熬过那年冬天。她一生最恋旧巢,我就将她葬在了海南,独自带着蓁蓁回到了衡山。”
林沉玉感叹:“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她倒是不知道她的徒弟,转身投靠了华山派,登堂入室成了人家的大弟子。还拐走了衡山派的大小姐。
他可真出息的很。
林沉玉决定换个问法:“衡山派与华山派,可有矛盾?”
叶维桢有些奇怪她为什么这样问:“未曾有过,毕竟是未来的儿女亲家。平时五大门派里面,就属我们两派常相往来,互相切磋。不过侯爷何出此言?莫非是知道了什么?”
林沉玉盯着他:
“桑蒙是玉交枝的人,而这艘船,是玉交枝送你们去死的灵船。我昨天晚上已经和他交过手了。此人是敌非友,心思诡谲手段狠辣,从赵员外给你们递信的时候,你们就已经找了他的道了。”
叶维桢瞳孔一缩,叶蓁蓁先哑着嗓子流泪了:“不可能……”
她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个护身符来,双目微红:
“出发之前,他还去寺院跪求的平安符给我们呢!他是盼着我们回来的……不可能是他做的……”
林沉玉笑:“大小姐,你焉知他求的不是催命符呢。而且他可不是什么无害的大弟子,他是唐门少主,当年那场浩劫活下来的人,如果不相信,可以去桑蒙房间查看,看看有没有蛛丝马迹。”
*
桑蒙房间。
林沉玉带着衡山派弟子们来寻东西。经过那些个事情后,大家对她信服多了。
她抽出桑蒙发簪的一头,几根针赫然醒目,那发簪大的一头做成了灯笼形状,去了灯笼头后,一个铁蒺藜出现在众人面前。她将那些个毒物又重新装回去,用手帕包了吩咐人下去烧掉。
毒针、毒蒺藜、断魂砂,乃是唐门最基础的三样暗器。
大家神色各异,却都不说话了。
唐家堡,本就是大家最为忌惮的毒门邪道,虽然已经被灭门殆尽,可余威尚在,大家依然是闻虎色变。谁能想到沉默寡言的大师兄,居然是唐家堡的人。最可怕的是,他和他们一样,潜伏在他们身边这么久了都没有被发现,现在想起来就跟一条毒蛇潜伏在自己身边一样,令人后怕胆寒。
叶蓁蓁眼里含着泪,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切。
叶维桢面色惨白,眼里有自责之色。
二师兄魏敏冷笑:“所以他真的是蜀中人士?当时侯爷初见问他开始我就感觉不对劲,师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怎么还能姑息养奸呢!”
牧归拦住他:“师父也许不知情。”
叶维桢深深叹口气,面有愧色:“是我的错,姑息养奸,认虎狼为子,而今害了大家,维桢愧为师表。”
林沉玉安慰他:“谁年轻的时候还没有因为烂好心,遇到几个人渣呢?”
牧归倒是思考了起来:
“所以,是唐门要杀了我们吗?可当年是圣上派的禁军将唐家堡围了起来剿灭殆尽的,五大门派只是袖手旁观,并未参与进来。我们和唐家堡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什么他们要算计我们?”
林沉玉摇摇头:“不是唐家堡,而是华山派。”
玉交枝现在是华山派大弟子,相比自己的势力已经渗透进去了,他的举动就代表着华山派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