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属下愚昧,着实不知。”
“你也不必和我打机锋,你知道的,圣意难违,皇上妥协与霍家,要林家灭门,可我受过林家恩惠,我得护住林家,就算护不住全家,唯有她这一苗香火得抱住。本督要的是她长命百岁,万无一失。”
萧匪石话锋一转:“而你,并非本督不信你,可我们都心知肚明,你半只脚在我这衙门当差,半只脚又踏在养心殿里。本督信得过你别的事,唯独这件事,我不敢赌,你会不会告密。”
燕洄浑身一震,他忽然明白了。
原来萧匪石是在这里防着他!现在外面的“林沉玉”已经死了,是萧匪石故意做出来的假象,就为了欺瞒皇上,欺瞒霍家。
万一自己将林沉玉还活着的事情,告密于帝王,一切努力都付诸东流了。
他立刻下跪表忠心:“督公放心,属下若是泄露小侯爷消息半点,叫我死无葬身之地!”
萧匪石微俯身,垂了眸,掩饰中眼中的杀意:“山盟缥缈,海誓亦不可信。”
“那督公要属下如何证明忠心?”
“留个孩子下来。”
燕洄如遭雷击:“啊?”
“我子嗣单薄,我妻却不能骨肉伶仃。你对她有意,这点我早就看出来了。准你三夜和她欢好,留下子嗣来。”
萧匪石忽然笑了,诡异的是他眼里一丝笑意都无,阴郁而森然,恍惚鬼魅:
“这孩子是我困住她的,也是牵制你的。你若是背叛了本督,它就是下一个伯邑考,你也可以尝尝亲生子的滋味,嗯?”
燕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艰难的吞咽下口中血水,只觉得寒气侵体,冻的他心发寒。
他彻底明白了,这孩子就是萧匪石的工具。他知道自己从小就喜欢孩子,知道林沉玉对孩子也是心慈手软,他就需要一个这样的工具,一是拿来威胁林沉玉,老老实实的听话;二是把自己拉下水去,帮着萧匪石瞒住林家秘密。
他如何敢答应?
“督公美意,属下惶恐,属下一介贱命,如何配得上林小侯爷?”
萧匪石收了笑意,反手把着提灯的杆,挑起他下巴:
“配得上?真把自己当个玩意了?你不过是本督拿来配个种的东西罢了,还肖想上了?”
第71章
夜已深沉, 春雪过来伺候林沉玉,她娴熟的点了新蜡烛,熄了旧的。
林沉玉正梳洗完, 松松垮垮的穿着白色亵衣, 披散了头发,墨色如瀑,长发及腰,她手里拿着卷书正消遣。
蜡烛嘶一声,细微的青烟一散即灭, 整个屋子亮堂起来。
她抬头:“今儿换了种蜡烛?”
与以往不同,闻着有一股甜腻气息。
春雪茫然:“奴婢不知, 每日夫人份额都是府里管家备好的。”
林沉玉点点头, 特意留了个心眼。等春雪走后, 她忽感觉一阵气血上涌,有些燥热, 本来酝酿好的睡意也烟消云散了。
这蜡烛有问题,林沉玉开了窗,熄了蜡, 渺目而往,远山不见, 只能看见院子。
院子里冷侵侵的,也许是为了方便看着她不叫她逃跑, 她的窗外空而静, 一株花一棵草都无,小青砖铺就的地面上撒着如碎银般冷侵侵的月光, 这是院落里唯一的来客。
林沉玉叹了口气,忽然瞥见个黑影, 立在她门口。她吓了一跳,下意识按住腰间,待她看清楚黑影时,松了口气:
“大半夜你做贼呢,燕洄?”
*
“阿嚏!我找您有事。”
燕洄穿着单薄的白色亵衣,有点旧了,浆洗的发黄,他不知道在门外站了多久,魂不守舍的,进来后被门槛绊倒踉跄一下,差点没倒在林沉玉身上。
林沉玉一把扶住他的肩膀。
少年宽大柔软的亵衣下,精瘦结实的臂膀韧而有力,兜着一袖子的热气,透过棉衣传到掌心,林沉玉浑身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
燕洄面色一僵,并没有推开她,而是点了蜡烛。
“这蜡烛有问题,别点。”
“没事,这蜡烛是专门助兴的……”
他声音有点哑,起身关了窗,他面色绯红,眼神迷离的走到床边,颤着手扔了床上的书,抬眸看她,呼吸略深,伸手去解自己的衣扣。
林沉玉回头时就看见了香艳的一幕,少年亵衣解到一半,白皙的胸口上,纹着岁寒三友,如玉如雪的身上绣着阮翠,凛然不可侵。
“来吧,下官尽量轻些。”他垂眸,手心都是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