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喝醉酒的官差打扮的人,醉醺醺的靠了过来,他作势要去摸叶蓁蓁的脸蛋,目光淫*邪。
其实说是醉酒,他心里门儿清。谁该惹谁不该惹他都清楚的很,酒楼雅间的人,他招都不敢招惹,看见几个姑娘穿着朴素坐在大堂里用膳,他心思就活络起来了,晋安府的大户人家他都见过,留意过,并没有这么几个人物,他顿时起了不良心思来。
叶蓁蓁气的香腮带赤,一巴掌打过去,瞪大眼睛看她:“哪里来的登徒子!再敢闹事我要报官了!”
“报官?好呀。”那人嘿嘿一笑,又看向了顾盼生,他屁股往顾盼生坐着的凳子上挪,就在他要坐下的时候,顾盼生忽的起了身。那人冷不防凳子不平衡,啪一声凳子翻了,人也摔倒了。
“啊!”那人痛叫。
“呜哇!”钱为被凳子砸到了脚,泪汪汪的。他怎么这么倒霉啊!
“好家伙,敢打你们官老爷!我要把你们这些刁民!一个个送进衙门打板子!”他气呼呼爬起来,酒醒了一些,斜眼看那上首的白衣公子,伸手又要去拿他。
忽然,一个声音含笑在他耳边响起,一柄刀挡住了他伸向林沉玉的手:“哟,哪来的大官呀?让本指挥使认识认识,嗯?”
林沉玉只感觉周身安静了下来,她抬眸去看,只看见热闹喧嚣的酒楼一霎时空了下来,两排锦衣卫不知什么时候立在了两侧,约摸有十来人左右,为首的年轻人正架着那登徒子的脖子,笑眯眯的看着他。
那登徒子本来正想发怒,可瞥见来人身上蟒袍和绣春刀时,眼睛都直了。
锦衣卫……
他呆呆的看向来人,来人掀开斗笠盔,露出张朝气蓬勃的俊秀脸蛋,他笑的时候露出小虎牙来,梨涡浅浅,看上去无害又开朗。
可下一秒,他的刀却告诉了他,这一切都是错觉。
燕洄拍拍手,踹一脚瘫软在地的人儿,笑眯眯看向林沉玉,叫的亲热:“想什么呢侯爷。”
她肩膀被人猛的一揽,身边凳子一重,燕洄贴着她坐下了,脑袋忽然穿过她的胳膊弯,笑眯眯的一口要去咬她的酒杯。
林沉玉吓了一跳,一把挪开酒杯,叫燕洄扑了个空。她喝过的酒杯怎么能随意让男人碰?
她一回头,不提防那人带着个铁硬的斗笠,她的额头正撞到燕洄斗笠的边沿上,额头瞬间就红了一道,她嘶了一声,揉着额头斜眼看他,眼神里有些幽怨。
“侯爷今儿怎么了,笨成这样?”
燕洄笑的开心,他摘了玄铁做成的斗笠盔,露出俊秀的娃娃脸来,他伸手去摸林沉玉额头,被林沉玉一把打开了,他只得狠狠敲了敲斗笠盔,笑骂道:“敢叫侯爷额头受那么大个伤!回去了我要打这这帽子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林沉玉幽幽看着他:“倒也不必,盔甲没错。”
“那就是我的错了?”
“哪能呢。”
燕洄眨眨眼看她,他身上穿着的依旧是去年的蟒袍,随意的解了刀,放在案边,也不管旁边发愣的几个人,娴熟的自己拿了杯子,自顾自倒了酒来喝。
“手老实些!”林沉玉警告他。
燕洄收了揽着她右边肩膀的手,放在了腰上。
“手!”
燕洄又收回揽在她腰上的手,放在了左边肩膀上。
林沉玉忍无可忍,一筷子扎到他穴位上,燕洄闷哼一声,终于老实了。
他不满开口:“侯爷好凶啊!金陵一别已有一月,常言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之间隔了三十秋,这么久没见,侯爷就没有一点想我吗?”
*
钱为瞪大眼睛看着来人,看着他的绣春刀时,他眼神呆滞,只以为是侯爷朋友,当他看见他身上那蟒袍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妈呀,是个大官啊!
燕洄扫视了一眼桌上几个人,笑眯眯道:“侯爷的小辈,也是我的小辈,这桌饭菜我请了。”
“你请客?”林沉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一双醉眼觑他。得到燕洄的肯定答复后,她伸手喊来了店小二:
“把冷切的牛肉什么的,切上几十盘,荷叶包着给我们带走。有什么好保存的肉类,捡贵的也都给我们包上带走。”她拿酒杯指向燕洄:“燕指挥使请客,务必记他账上。”
燕洄笑骂:“连吃带拿算什么本事!我是请客,不是当冤大头侯爷。”
“你付不付?”
“付付付。”燕洄从怀里掏出枚银锭来砸到小二怀里:“听到没有,按照侯爷吩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