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月媞无力驳斥他,脸上红晕又增了一分。
打斗一番,月媞身上的寝衣已经有些凌乱,衿带还尽职尽责地拴着,领口开到了胸前。
反观裴闻璟身上,比月媞好了许多,他仍旧是衣冠楚楚的模样,衣衫整洁到理理衣褶子便能出门的程度。
月媞不甘心,抿了抿发痛的唇,见他没动静,一爪上前就将他绣着金丝云纹的衣带扯了下来。
寝衣形制简单,月媞这一下,若再拉开点,就能看到里面裸露的样子。
裴闻璟一直将她的动作捕捉在眼里,原本有些好奇夫人想做什么,没想到夫人这么主动。
一手拉住那只作案的柔荑,葱白带粉的指尖像它的主人一样,微微往后缩着。
她又有些后悔了,不应该这么鲁莽。
天黑之后,她就应该在院里多看会星星,早应该料到的,他那么早要她睡觉,准没什么好事。
失策,失策了。
“夫人?”裴闻璟道。
“总是失神,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下一刻,裴闻璟便拉着她的手,牵到自己的衣带处,用她的手指勾住自己的衣衫,轻轻往旁边一带……能看的不能看的,都展露在月媞面前。
第一反应,月媞就偏过了头,盯着浅白的床幔,尽管速度快,但眼睛的速度似乎更快,脑海里不自觉重复方才略过的一幕。
腹部小麦色的皮肤线条清晰,微凸起的肌肉像是精心雕琢一般。
从前做那档子事,要么周围环境昏黑,要么她便闭上了眼,哪里会看到什么样子……
月媞觉得脸上的温度越来越来高,明明都成婚一年了,为何还这么不好意思。
将军是她的夫君,她看自己夫君,没什么不可以的。
她给自己做了半天心理建设,做好表情,才将头转过去,一只手还在裴闻璟那儿扣着没回来,没想到却被他引着放到他的衣衫里面……
月媞:“!”
她像只炸了毛的猫一样,一瞬间感觉浑身寒毛都立了起来。
手下温度有些热,似乎烫着她一般,触电般要收回。结果却被牢牢锁住,纹丝不动。
月媞只觉气血上涌,脸上的热度一点也消不下去。
微凉的手指贴在滚烫的皮肉上,又被一只大手带着缓慢往上移动。
素手细细颤抖着,床帐之中,两道呼吸清晰可闻。
先前做这种事的时候,不是熄了灯便是锦被一拉,哪里像这样过。
她身上的衣服还好好穿着,但看裴闻璟衣衫半露,她也莫名觉得羞人。
“将军……”
月媞抽了抽自己的手,还是没抽出来。
裴闻璟抬头,像没事人一样,一本正经地回应:“怎么了?”
“可不可以……”
裴闻璟立马道:“不可以。”
月媞被噎住,她只是想让他别弄了。
很快,他又道:“夜已经深了。”
闻言,月媞一手将被子拽到跟前,并趁机将另一只手从魔掌中缩了回来,赔笑道:“那不如早些睡吧,将军今日也辛苦了。”
“没事,我不辛苦,夫人今日休息了一日,午后又睡了会儿,现在正好有精神。”
月媞欲哭无泪,“我没有精神。”
让她主动这种事……她……她怎么行……
“将军……忘了这件事好不好?”一双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手指抓着他的衣衫的晃了晃。
“好不好?嗯?将军……”
良久,等到月媞觉得没希望了,听到他叹了口气,定睛去看他,只见原先满眼的笑意染上一层落寞,弯起的嘴角也往下垂了两分。
开口的语气也明显变得低落,“既然夫人实在不愿,那便罢了吧,春夜微寒,早些休息。”
裴闻璟伸手将她乱了的寝衣理好,扶着她躺下,盖好被子,才平淡地将自己衣带系好,最后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在外侧躺下来。
月媞被他突然地消停整得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只能看到他侧过去的宽大背影。
平静之间,她突然意识到,自成婚以来,夜里都是他主动睡在外侧,早上天不亮上朝时,念着太早,他也从不会喊她起身伺候。
许多事,他都顾着她,包括现在。
之前被抓走当人质,她反正是乌苏人,他完全可以不管她的死活,可他还愿意谈判,带她回来。
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况且那事是她先前亲口答应了的,她不愿意,好似也说不过去,可他还是放过她了……这不就是她原本想要的吗?
心里顿时涌起一股酸涩,她好像让他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