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宁哽哽喉咙小声问,“...焕哥,你能不能叫一声诚哥的名字?”
话音刚落,黎焕的笑意逐渐僵住,而后垮脸,“时宁,你别找事儿啊。”
"我说真的,叫两声就行,但语气要温柔一点,最好..."诉求还没说完,时宁的手指瞬间吃痛,“嘶...疼。”
“你也知道疼?”黎焕站起身垂眼看他,捏住他的小脸用力一拧,“真想把你的脑袋剖开,帮你理一下脑回路。咋?你当是在追星呢?脑残粉是吧?自己喜欢还不够,还想逼着我去应援?”
“不是...”又开始犯嘴笨的毛病,时宁低头抿直嘴,似想博取些许同情。
当初俞诚确实表述过想要的东西,一是读大学,二是旅行,三是听黎焕叫他的名字。
而旅行的话,他已经和祁炀去过了,读大学又需要从长计议。唯独第三条,听起来简单,实行起来却很困难。
毕竟黎焕对于俞诚二字,有着近乎天生的敌意。
许久,黎焕一口气叹尽无奈,俯身凑来脸,用旁白的口吻,不走心地念出俞诚的名字,再问,“这样总行了吧?”
“能不能再温柔一点...”时宁得寸进尺,“和诚哥表个白最好。”
“你TM是不是有病?”黎焕被气笑,直接压来身体,把他困在沙发里,“时宁,你故意的对不对?你TM明知道我恶心他,你就是想气我。”
猜不到俞诚听见是什么滋味,反正时宁都替他感到不平,急忙捂住黎焕的嘴,“我不是故意的,焕哥,我们先吃饭吧?”
黎焕拿开他的手,埋头一吻,“没煮你的饭,喝西北风去。”
相比昨晚,这个吻尽显温柔,终于让时宁确认了黎焕的心意,但是吧...
时宁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烫,可心里仍然开心不起来,闷得慌。
时宁颤动着睫毛一思索,“焕哥,我明天想去个地方。”
有前车之鉴,黎焕留着心眼儿,“你先说。”
“明天我们去看看诚哥吧?苏江说过就在A市,开车很快...”
“你TM真的是!”黎焕火气上脸,从他身上爬起,带着风走进厨房继续端菜。
......
沉默着吃完饭,收拾好碗筷,黎焕变回没事人,关掉客厅灯坐上沙发,自然地将时宁搂进怀。
察觉到他没在生气,时宁大胆地贴近一分,“焕哥,你不是怕黑吗?”
“切,你不是在吗?再说,关灯比较有气氛。”黎焕左手拿起遥控器,手指并不灵活,“看部电影?想看什么?”
“焕哥,你三个月都没休过假,要不今天早点休息?”
“休息个屁,我抽时间陪你,你还不乐意?”黎焕音量渐弱,带着不易察觉的心虚,“之前公司里是有点忙,但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之后我去不去公司都行。”
“哦...”
电影的固有开场音乐响起,随着画面闪动,屋里的光线一帧一帧,让黎焕的神情忽明忽暗。
紧贴他的胸膛,时宁尽可能地抬眼,一眼就入神。
久不眨眼导致眼睛干涩,而揉揉眼放下手时,却直接与黎焕对上视线。
只一瞬,电影台词变成白噪音,安逸舒缓。
黎焕滚动着喉结,干哑出声,“别这么看我,我怕忍不住。”
闻言,时宁跟着紧张起来,可任凭怎样害羞,眼睛都不愿移开,“焕哥,今晚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确定?只要你敢进我房间,我马上把门给封死。”
似乎一辈子的勇气全都用在此刻,但凡犹豫半秒,都是对长达十年的暗恋不尊重。时宁闭上眼,慢慢朝他凑过去。
被占有是什么感觉?是钻心的疼。
电影演到最后,没能得到圆满结局的主角,招来群演的阵阵哭声,但他们都没卧室里的叫声惨。
床上的小火龙布偶,已被蹂躏得不成龙型,时宁趴在它身上,对它又抓又咬。
全身痉挛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无处可躲,眼泪混着汗淌进口腔,可他闭不上嘴,因为舌头已被黎焕死死咬住。
不知黎焕对他的怨气有多重,客厅里自动重播的电影,进度条又被拉到一半,熟悉的剧情上演第二遍,而黎焕却不见疲惫,仍在滥用私刑,从黑夜到白天。
......
硝烟停止,战场一片狼藉。
床单被褥散落一地,布偶似被水洗过,皮毛湿成一簇一簇。
床尾,黎焕扶着腰擦擦汗,“走吧,先去洗个澡,一会儿睡你房间。”
趴成大字压扁布偶的时宁,将整张脸埋进枕头,声带像被遗落在盐罐里,干哑又沉闷,“焕哥,我起不来...”
黎焕失笑,捡起被单将他裹住,横抱着走进浴室,“棍棒底下出孝子,叫声爸爸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