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母马佳氏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好孩子,快睁眼瞧瞧额娘,额娘已经失去三个孩子了,不能再失去你了呀!”
她几乎哭成泪人,求救地看向康熙帝:“万岁爷,嫔妾求您救救他,一定要救他啊……”
“不会有事的,太医马上就来。”
康熙帝将她揽入怀里,一边安慰,一边催促御前侍从:“太医怎么还没到,再派人去瞧瞧,这会到哪了?”
“嗻。”
又一帮人,匆匆往外奔去,一头扎进夜色。
旁边,一直为三阿哥念佛经祷告的绰尔济夫人,终是一个忧急攻心,昏厥过去,被人匆匆挪去别处安置。
其他嫔妃见状,心也俱是提到嗓子眼,
底下的奴才们,更是六神无主。
一时间,现场乱成一锅粥。
“都别吵了,给朕退出去等着。”
关键时刻,还是康熙帝的心态最稳。
他一声高喝,其他人不敢不从,慌忙退出帐篷外。
“万岁爷,上次宜嫔姐姐中毒时,嫔妾曾在一旁照顾,有些经验。”云卿坚持留下来,“不如由嫔妾照顾来照顾三阿哥吧。”
就在刚刚,瞧着三阿哥的黑脸紫唇中毒模样,云卿就觉得似曾熟悉。
随着后脑一阵刺痛,她忽然记起宜嫔当日中毒时的一些情形。
灵泉。
脑海里随之冒出两个字。
她好像身怀灵泉,可以强身健体,解百毒。
只是当时她是悄悄行事,可见众人不知道此事。
于是云卿暂时压下心头的一连串疑惑,想着先行救人。
康熙帝自然不同意,对着她声音缓和几分:“这里有宫女,你大着肚子,先去外面歇息。”
“那不若让窦嬷嬷留下来照看一二吧,她年岁长些,心态稳当。”云卿退而求其次,“嫔妾身边有松凝和柳常森,就足够了。”
恰是两个太医拎着药箱子,连跑带喘地赶到,康熙帝没再多说什么,点头应下,便去盯着太医诊脉。
云卿将手里悄悄浸过灵泉水的帕子,递给窦嬷嬷,“拿这帕子给三阿哥擦擦。”
旁的,一句没多说。
窦嬷嬷到闻水汀伺候有些时日了,嘴巴严实,也知道云卿做事有章法,遂无声接过,往床前凑去。
云卿伸长脖颈,确认窦嬷嬷将帕子用在三阿哥脸上,擦下来大片黑色毒液,这才稍稍安心地扶着松凝出去等候。
怎料,一对妃嫔在外面显得没事,竟是编排起她来了。
有个贵人自认分析得有理有据,言之凿凿道:“三阿哥今晚一共就解除过三个人,荣嫔娘娘是亲生额娘,太皇太后是亲生的乌库玛嬷,自然都不会毒害三阿哥。至于剩下的那一位嘛,”她意有所指地瞧着云卿,“那可就说不准咯。”
随着她一番挑唆,其他人也纷纷看向云卿,那目光就像是在看杀人犯一般。
……
经过太医们一番抢救,三阿哥胤祉终是转危为安。
但荣嫔还是不敢离开他一步,好像少瞧一眼,这孩子就会彻底消失在她世界一般。
“若是这孩子再去了,荣嫔就真的毁了。”
绰尔济夫人醒来后,又急匆匆赶来,直呼阿弥陀佛,苍天保佑等庆幸之词。
而后,康熙帝才抽出精力,审理此次中毒事件。
一行人都坐回原来的席位上,众口铄金,所有矛头都指向与三阿哥有过接触的云卿身上。
事情至此,性质就变了。
皇家家事,众臣避退。
所有参加晚宴的大臣,皆是被送回各自帐篷,单独看管起来,由绰尔济负责分开审理。
“那个中途摔倒的宫女,如今在何处?”
而后,不等云卿替自己辩解,康熙帝便沉脸瞧向僖妃。
这份信任,让云卿及在场众人,皆是心头一震。
僖妃面色一晒:“回万岁爷的话,早前那宫女不懂规矩,已被拖下去杖毙。”
换句话说,已然死无对证。
帐篷里的气氛,不由微妙起来。
大多数人则是幸灾乐祸地看向云卿,万岁爷信任你又能如何,事关谋逆皇嗣的大罪,没了证据便也是难逃一死。
云卿再度看向康熙帝,他还会坚持相信她吗?
这一次,康熙帝并没有回看她。
僖妃将这一幕瞧得真切,“其实,先头大伙去探望三阿哥时,嫔妾已然派人将这帐篷各处都仔细搜查了一遍。”
康熙帝看向她,“可有发现?”
“在良贵人的桌席处,发现了药粉。以银针刺之,立即化为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