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从哪个问起?
“你……”岑清顿了顿,还是想知道权缙昨天怎么回事,“你昨天被那些老师审问了吗?”
审问这个词有些严重了。
但就看昨天那个情况,权缙可是惊动了那些堪称机器人一样的教师,甚至全校都震惊他的所作所为,被拉进这个禁闭室之前,一定有人问他是怎么杀害江镇的。
权缙低笑了一声。
“清清怎么好像很认真在玩游戏啊……”
这是什么意思?
不等岑清问出,权缙就懒洋洋地说道,“清清还没发现这次的循环失控了吗。那些带我离开的老师,根本不会来问我这些东西。”
“是我执意要在这里等清清的。”
“不知道清清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没有我,你会被他们吃的渣都不剩……”
权缙嘴角扬起一个略带晦暗的笑容。
他又收起那瞬阴霾,笑意可达眼底,“而我不同,我是真的听话。”
就像现在,清清就来找他了。
那群用强硬手段想要亲吻到清清的人,还没发现清清不喜欢那么明显的、抵抗性偏强的亲昵,他只有在受到威胁的时候,才会意识到亲昵可以救命。
单纯,还有一点小笨。
稍微骗一下就能吃到好多。
他从对岑清在大礼堂松手时,就发现了这个规则。
更多时候,还是要让清清明白,那些狂热的追求者根本不及他听从命令,清清是个娇气的、需要被照顾的漂亮男生,他不会不明白,自己更需要的是一个好骑士。
私下里对他黏糊糊的亲昵,总会被纵容的。
“无论是谁,他们靠近的时候,都会把清清吓一跳。”
毕竟是这样胆小的漂亮清清。
权缙鼻尖抵在他的颈侧,喷出的气息叫岑清偏着脸颊躲,却又被人抱在怀里,听他暧昧地在耳边呢喃,“就说那些重置校园后也会留存的恐怖传说,全部都是用怪异可怖的形象来见你。”
他握着岑清的手腕,声调低沉,蛊惑一般疑问。
“这样的追求者,清清也要宽容吗?”
他就好像非要从岑清嘴里得到一个回答似的。
没有人比他做的好,他才是最适合岑清的骑士,或者说,唯一的骑士。
但可惜,岑清根本没觉得这种事还要讨论。
他再一次将权缙摸上来的手指推开,蹙着眉尖道,“你们也没什么区别……他们吓唬我,难道你就没有那样做吗?”
无论是湖边被腥甜的头发灌入口腔,被面庞惨白的少年告白、亲吻,还是被大礼堂上的人亮着灯光,叫他看那一出血腥的戏,还有更多更多——
这些人都恶劣极了。
权缙张开口,说了话,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像是知道就算问出来,也只会得到一句不理解的疑问,或者茫然的眼神。
用这种无辜的神情勾着他、钓着他。
让人发疯!
“那清清就可以每个人的亲昵都接受吗?”
他脸色沉郁,周身的真实身体好像又要消失,诡异地如同磁带一般闪瞬。
他还是酸涩又愤怒,明明清清看起来更喜欢他一点。
为什么还要帮其他人说话?
不能只喜欢他吗?一口鲜甜的泉水,为什么要分享给更多的沙漠旅行者,无法独享?
他不乐意,可是泉水却散发着清甜,引诱所有人去尝。
“清清。”
他忽然低哑地唤了一句。
岑清陡然感到脊背发寒,紧接着,耳边听到嗤嗤拉拉的物体拖动声,那面架在不远处的镜子,竟然像是正在行走一般,滑到他的面前。
堪堪停止。
权缙抬起他的下巴,让岑清的视线看向镜面,而他的目光,则落在少年那忽然小鹿般颤动的漂亮眼珠上。
岑清不知道权缙怎么又开始疯了。
连钳着他腰的力道都重了。
眼眶微微红起,含着清润的泪意,“你干嘛……!”
他哪里说错了啊?
权缙之前不也是想杀了他吗?
“就是这样害怕的表情,好像只要不会被杀掉,做什么都行。”
权缙轻笑了一声,语气却阴恻恻的。
“这样漂亮的清清,谁都想看到。”
“我想,他们自然也想。”他侧过脸,舔上岑清的耳垂,舌尖波动雪白的垂珠,敛着的眼眸中闪过猩红戾气,一下子咬上了瑟瑟发抖的皮肉,含着它舔舐。
岑清吃痛地“呜”了一声。
眼睑中的泪水几乎要掉出来了。
他向后瑟缩,却在权缙怀中陷得更深,躲都无从躲了。
只能听权缙的疯言疯语在耳畔不住响起。
“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清清太捉摸不定了,好像谁都喜欢,谁碰一下,都会这样可爱地颤抖眼睫毛,抿着嘴唇等人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