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振口干舌燥往沙发上一坐：“你真不要脸啊。”
齐垣附和他：“不然怎么做大做强，你也不赖，回去给你加鸡腿。”
陈家掌权的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太爷，扫一眼大厅估量人是不是到期了后站在厅台上开始声情并茂的演讲。
齐垣没耐心听还是一众围了上去，需要掌声时候附和，群起群落，也不是很糟心。
每个人心中都打着各自的算盘。
齐垣小声道：“那个，后面末尾的那个，看起来三十岁的男的什么来头？”
徐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男人十分沉稳，眸子落在厅台中心，裁剪得体的西装沉得他身形高大，也不三五成群讨论什么，目光在台上始终舍不得移开。
徐振“哦”一声解释：“那个就是祁言哥哥，你不知道吗？”
“嗯？不知道，我问他这个干嘛。”齐垣十分惊讶。
“啧。心狠手辣着呢，当年搞破产几家公司，唐琛的公司就是他整没的，祁言估计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事。”徐振叹一口气：“估计现在又盯上陈氏了，也正常，谁做大了他搞谁。”
齐垣听得神情五彩斑斓。
祁言的哥哥毁了唐琛的公司，这仇深似海啊。
他灵魂发问：“那会打罗氏的算盘吗？”
徐振咽下口水：“齐总，您似乎到现在都没看懂局势，罗氏现在对行业里任何一家企业都造不成一点威胁，这么说吧，我们现在也就和中等企业相齐平，甚至还落后一些。”
更何况，现在的总裁看起来很让同行放心。
齐垣丧气“哦”一声，又语气带着八卦：“祁言他和他哥关系怎么回事？”
徐振心虚看一眼后面的人，确定不会在意他们躲到一旁小声道：“同父异母，私生子明白吧。”
私生子？
那这没斗得你死我活其实已经很好了。
齐垣吃瓜吃得还算满意：“明白。”
“钟鸣鼎食家庭的野心勃勃啊，不是我们能斗得，企业之间的纷争近些年来还算少了，多的就是这种一家人都等死我活的。”
“那话说，祁——”齐垣拧拧眉，徐振给他续上：“祁铭。”
“那祁铭这种作风，在行业里不会受到排挤吗？”
第四十一章 恃宠而骄
“不会，因为他出手阔绰。”
“怎么说？”
“比如他要搞垮陈氏，那和陈氏有仇的，在这获得的利益会相当大，所以他们很乐意和祁铭合作。”
齐垣“啧”一声。
宴会高潮其实在前奏部分，中转的订婚也不过是聚会的幌子，到底为谁穿针引线他们都不得而知。
接近尾声的时候，齐垣拉着徐振往外面走不打算多做停留。
院子里有三四个花园，蜿蜒小諵凮道通到停车场，零碎的光从别墅向外蔓延，花草梢头微颤。
齐垣一手捞着手机给靳越报备他们出来了。
无意扫到屏眉的日历，已经一月多了，再点进去才意识到今年元旦已经过了好久，具体那天他忙啥现在都记不起来了，应该是在加班。
又是一年，时间呢你想它快一点时候总是慢得煎熬，想它慢一点甚至没来得及想就溜走了，齐垣意识到他真的不年轻了。
回家洗完澡靠在靳越身上心里落寞细细考究，他不怕老，他的愿望不就是能陪在这个人身边嘛，只要一直陪着就好了。
靳越认真琢磨剧本，那不怎么的重量压过来让他扔了手里的东西。
他注意到齐垣状态恹恹的，前前后后想了一下也没遇到什么事，在车上还在为三个合作洋洋得意。
“怎么了？”他一手勾住齐垣腰，把整个人抱住压在他身上。
安静时刻还好，齐垣只会感伤，靳越多了嘴就让他觉得闷闷的，再加上这人就是他心里坎的始作俑者，悲伤笼罩了他一身。
“还有一个月又是年了，又老了，我们……”他轻叹一声。
年轻时候，会说又长大了一岁，又不知什么，他开始会纠结自己老了，人就是这样，不停转换定义，最后直说时过境迁。
靳越思忖很久，才小心翼翼道：“哥哥，你是想结婚吗？”
齐垣莫名松一口气继而又沉闷起来，看吧，这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就是给不了他想要的答案。
感情到位了，有人对名正言顺的关系弃掷逦迤，感情不够深的，反而朝思暮想夜不能寐。
齐垣却不一样，他既要感情又要加冕，缺一不可，少了任何部分，他都会觉得不够完美。
他没说话，靳越手拂过他的侧脸语气温柔：“再等等，好吗？”
再等等，再等等，齐垣听了太多了。
心里闷着那口气来来回回在胸腔里碰壁撞击，他从靳越身上起来躺到另一边自动分离一天楚汉线，说：“没事，就是感觉马上过年了，今天太累了，我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