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书温不吃这套,眨巴了一下眼睛,温声说:“怎么,难道你今晚想留下来和我一起住?”
他没吭声,虽然心里确实这么想的。
“杯子记得拿,别忘了。”孟书温把他送到门口。
岑放垂眼看她,嗯了声,却没有马上转身离开。
他试探地问:“明天……你有时间吗?”
孟书温露出有些为难的神色,摇摇头说:“明天上午我要陪好朋友去看房子,下午有一个饭局,可能很晚才能回来。”
“饭局。”他蹙眉,重复了一遍。
孟书温没察觉异样,认真解释:“是新公司的饭局,迎新会,主要是为了欢迎我才组的局,我不去的话不太合适。”
岑放有些失落,垂下眼帘:“我知道了。”
孟书温小心翼翼地安慰:“你别不开心,我们两个住得这么近,想见面不是随时可以见到。”
安静半晌,岑放低声问:“那……你明天可以给我打电话吗?”
“当然可以,我只要闲下来就给你打电话,或者发消息,好不好?”
“好。”
眉头舒展,岑放的情绪明显多云转晴。
孟书温无可奈何地看着眼前依依不舍的男人,弯弯眼睛,心下软得一塌糊涂。
倘若此刻岑放身后有一条毛茸茸的尾巴,估计会摇得很厉害。
这人虽然有一颗玻璃心,却其实很好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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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宋南方到岑放家送早餐。
岑放睡眠质量不好,平时入睡困难。
哪怕好不容易进入睡眠,也会在凌晨忽然醒来。
往往一旦清醒,他就不再继续睡了。
所以大部分情况下,宋南方进家门的时候,岑放是醒着的。
然而宋南方这一次推开门,惊讶地发现偌大的客厅空无一人。
他十分纳闷,一边把早餐随手放在桌子上,一边轻手轻脚地推开岑放的卧室门,脑袋探里张望。
窗帘密不透风,遮得很严实,房间内灰蒙蒙的。
床上的男人睡眠很轻,听见有响动,便不耐烦地掀起眼皮,朝宋南方看去。
冷冷清清的视线,带着下一秒就要刀人的起床气。
不小心扰人清梦。
宋南方十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骚瑞啊,我还以为你已经醒了呢,那我把门关上,你再睡一会?”
被人打搅,岑放彻底没了睡意。
他抬起手捏了捏眉骨,忽然被人从睡眠中吵醒,头有些痛。
宋南方眼尖,看见床上有什么东西露出了一角,调侃道:“哟,岑大少爷在被子里藏了什么东西啊?”
听见他的话,岑放身体顿住。
视线落到身边的袋子上,疏冷的眼神如同万物复苏时的冰层,顷刻间被融化。
他勾唇:“阿温送我的。”
听见这个回答,宋南方表情凝固,笑不出来了。
他就说呢,以前从没见过岑放家里有任何颜色鲜艳的东西。
就连他的衣服也都是枯燥单一的黑白灰色调,平时一点烟火气都没有,死气沉沉的。
这个包装袋不仅这么卡通可爱,眼前这人还宝贝得那么紧,睡觉都得寸步不离地放自己旁边。
不是孟书温送给他的礼物,还能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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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房这种事完全是看运气。
几个小时下来,看的房子虽然大体上都还过得去,但多多少少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环境好些的隔音比较差,隔音好的装修又很简陋,几乎没什么家具。
环境和隔音都还行的也有一处,却紧挨着小区的垃圾堆。
冬天还勉强过得去,但是一旦到了夏天,温度升高的时候,不敢想气味有多难闻。
黎白白的经济能力毕竟有限,还要考虑到生活质量,没有能力再提高预算找更好的房子。
思来想去,她最后决定去合租群问问,没准能遇到一个各方面都还不错的房子。
如果舍友人不错,和谐共处一室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而且还一并解决了独居可能碰见的安全问题。
孟书温对此表示支持。
她虽然没有和别人合租过,但独居这几年下来,一个人时间长了,难免偶尔也会有些孤单和害怕。
特别是在国外的时候,租的第一间房附近治安不太好,有一段时间好几个邻居遭到入室盗窃,家里丢了很多东西。
孟书温因此担惊受怕很久,让黎白白陪她住了一段日子,直到小偷被抓获才勉强放心,但心理阴影仍在,不久后还是搬走了。
看完房子,两个人去了最近新开的一家火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