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过了。”他说。
也对，都已经七点了，乔希城为了自己身体，肯定会按时吃饭。
乔希城没有带东西来，他叫了送菜上门。
冬瓜、蹄花、胡萝卜、菌菇……
乔希城拎着菜去厨房，我拦住他：“我不是让你来给我做饭。”
他疑惑道：“那你吃什么？”
“把那些热热就好了。”我示意桌上的几个菜。
“你不是说不好吃吗？”他问。
我心说，你来了就好吃啊。笨。
到头来，就是乔希城把菜放在微波炉里热一遍再端出来，我吃饭时，他坐在一旁陪我。
我吃着饭，不知为什么，经过乔希城的手，饭菜又变回了我熟悉的味道，每一道菜都非常下饭。
乔希城端了杯水放在我手边，关心道：“你今天脸色不太好。”
我说：“因为没吃饭，饿的头晕。”
他脸上浮上无奈，但我没骗他，我是真头晕。
乔希城看着电视，这时间还有时事新闻，他聚精会神地看着，新闻的女声从电视里传来，有点催眠。
好像一下回到他没有离开之前，我们一起度过的无数个平淡的日子。
吃饱饭，我身上有力气多了，但还是有点病蔫蔫。
反观乔希城面色红润，光洁的皮肤白里透红。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同样是分居，我俩状态太天差地别了吧。
我从桌子底下伸脚踢乔希城，很不平：“离开我之后，气色都变好了，看来以前我压榨你太多了。”
“不是，姜婉，”乔希城着急解释，“我，我是因为最近休息好，按时吃饭，你这样做也可以……”
我故意问：“在我身边休息不好吗？”
乔希城脸红否认：“不是……”
我等了一会，他终究没说真实原因。
跟我说你怀孕了，要顾及身体有这么难吗。
我收回目光，摸摸他的头发：“今天太晚了，就住在这里好吗？”
乔希城面露犹豫，纤白的脖颈晕着桃粉的薄红，他抿抿唇：“那我在书房睡。”
他总是这么天真。
好不容易把人骗过来，我怎么可能放他一个人睡。
“卧室的床很大，不用特意分开吧，我们又没有真离婚，再说以前都睡过多少次了，也不差这一次吧。”说完我自己都觉得太无耻了，而且怎么还无耻地理所当然。
但一看乔希城，他面露沉思，似乎在想着我话的合理性。
想了一会后，他又认真道：“姜婉，我们可以一起睡，就是……就只是单纯睡觉好吗？”
他捏捏手指，垂下视线，略显艰难道：“毕竟……毕竟我们也不真正的夫妻了。”声音越来越小，瓮声瓮气，有点像哭累时夹着沙哑的尾音。
我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他的纠结。
他以为我留他是为了做那种事？！我看起来有那么空虚吗，我现在明明就是单纯的精神追求，想要纯洁的柏拉图陪伴而已。
我坚决捍卫自己的纯洁心思：“你不允许，我什么都不做可以吧。”
本以为这总能彻底打消他的顾虑，没想到他想了一会，很一针见血地指出：“有时候允不允许，我可能也决定不了。”
他白净的脸颊爬上绯红，坚持道：“你答应你自己什么都不做就行。”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珠看着我，眼尾微微下垂，显得纯良无辜，好像无声对我说，我不相信我但我相信你。
我被那眼神道德绑架了，竟然应下他的要求，等我回过神来，复杂涌上心头。
不是说一孕傻三年吗，为什么乔希城好像变精明了。
而且我本来也没想对他做什么啊！摔！
家里还保持着乔希城走时的样子，他的东西还放在原处，他毫不费力就能找到自己的换洗衣服。
洗完澡出来，他没有穿他常穿的睡袍，而是穿着上衣下裤的睡衣，印花风土里土气，上衣扣子规矩地扣到最后一颗，试图用衣着封印颜值，让我失去世俗的玉望。
可当乔希城裹着清新的湿气，携着熟悉的茉莉花香钻入被子时，我还是被诱惑地蠢蠢欲动。
过去耳鬓厮磨的记忆无需思索便跳入脑海。
我拉着他手腕把人搂在怀里，像久违的重要东西重新回到怀里，心脏也鲜活跳动起来。
乔希城身体僵了僵，发现我没有其他动作后，他便乖乖任我抱着，额头靠着我的肩膀。
我们有过许多这种相拥的时刻，但或许得到的太轻易，以前从不觉得有多难得。
可眼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人从心底感到一股温暖的喜悦。
就这样抱了很久，我松开乔希城时，发现他也没睡着。
我不禁笑道：“你怎么不睡？”
他亮晶晶的眼睛透出几分羞涩：“你这么抱着我，我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