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希城平时爱吃糕点,而且还是偏甜的糕点多,如今怀孕,之前的口味大改,开始挑食,养起来没以前容易了。
他咬了一口,眼睛一亮,两三口吃完,紧接着又拿起一块。
“先吃饭吧,吃完饭再吃点心。”我说。
乔希城不舍得放下,坐到桌子边,吃手里还剩下的五珍糕。
不仅挑食,好像还变馋了。
我看他猫一样小口吃东西,还看的津津有味,回过神时,瞬间感觉自己也不太正常。
中午的这几个菜既不高油高盐,菜性温平,爽口鲜美,厚重不腻。
果然很合乔希城的口味,藜蒿一筷子接着一筷子入腹,排骨脱骨也不费劲,蘸着米醋蘸水吃了两块,两颊塞满食物微微鼓起来,有点可爱。
就是他吃鱼羹时有点犹豫,清淡的鱼香对于孕期的人而言,似乎还是能敏感地捕捉到腥味。
我把小菜酸辣藕丁推到他面前:“和这个一起试试会下饭。”
乔希城夹了一块酸辣藕丁和一勺鱼羹一起吃下,咽下去又呆呆感受一番,确认没有产生呕意后,惊喜夸赞:“姜婉,这个好好喝。”
“那你多喝点,对身体好。”我特意强调。
乔希城乖乖点头,喝的更认真了。
本想和他一起吃晚饭,但乔希城说今天还有工作要安排,需要早点回去。
我相信他没有骗我,他眼里的不舍太显眼了,为此我心情很好。
“那我送你回去吧。”我说。
乔希城没有拒绝。
车内,他起初还强打着精神和我聊天,才走了两个路口,那人就沉沉睡了过去,头朝我这边歪着,还保持着和我说话的姿势。
到了一处宽阔的路边,我缓缓停下车。
乔希城身上的毯子滑到了腿上,我给他往上拉了拉。
他睡着时,两只手放在小腹上,一抓着空调毯,眉头舒展,脸颊晕着健康的红晕,睡颜恬静安心。
真想一路把人带回家,什么都不顾就好。
反正他也不会违逆我。
毕竟就连乔希城看似大胆的单方面提出离婚,再到搬出去,他也非要得到我允许。
如果我不同意,他内耗死自己都不违背我的意思。
其实他先斩后奏,趁我不在家搬去小区,获得帝国庇护躲避和我见面,我又能把他怎么样。
我总不好联合孟闻意,绕过监察,大半夜去小区把人绑回来,以照顾他孕期的名义把人囚在家里,让他哪也去不成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大着肚子给我生孩子吧。
我那么喜欢他,怎么舍得这样对小茉莉花。
黑暗的心思一旦开头,就有点刹不住。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乔希城总是在不用乖的时候乖的过分,在该听话的时候又生出反骨,令人气恼。
要是他被我拒绝离婚的提议后,直接一声不吭跑掉……
今天我们交流的地点就应该是家里。
唉。遗憾。
如今我还要继续装作温柔大度的妻子和乔希城周旋,在没真正弄清楚他的想法前,还要继续耐心等待。
副驾驶上的人不知梦到什么,唇角扬起淡淡的笑意,丝毫没意识到刚刚自己处于被坏人一路拖回家关起来的危险中。
乔希城睡的这么熟,我打算晃一会再送他回去。
路上车不多,我一边兜风,一边断断续续地想事情。
乔希城选择离开我,起初我以为他是担心拖累我,但这几天我细想一下,感觉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其实他性格柔软却不懦弱,他不是遇到困难轻易怯步的人。
我和他结婚时,根本不受到我爸妈祝福。我创业初期并不顺遂,这其中的困难不仅有发展上的,还有来自秦鹤和姜蕙白的施压。
无论是和乔希城的婚姻还是我的事业,在他们看来都是胡闹。他们始终希望我回到姜家或秦家,将门楣发扬光大。
虽然没被刻意打压,但能给我添堵的时候,那俩夫妻绝不会心慈手软。
作为不被认可的女婿,乔希城的处境自然也不好。
那时我爸妈一心希望我和一个实力相当的大家族之子结婚,用婚姻增加门楣实力以获取更高的权力,再不济结婚对象也该是个政界新贵。
乔希城的家世在他们看来没一点好,对我也没有助益。
在乔希城面前,姜蕙白和秦鹤明里暗里说他配不上我,他作为我的伴侣不仅对我事业无益,还会因为他不起眼的家世,让我饱受上流圈子诟病。
就差把“和你结婚是她的人生污点”这话摆明面上说。
乔希城听着,不气恼不反驳,还小媳妇一样恭敬地孝顺他们。
其实想想,如果乔希城真会简单地因为怕拖累我就离婚,我们那时候婚姻就该出现危机征兆,可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