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姜婉不带恶意的戏谑的眼神中，他料想他隐藏的心思应该都被看穿了，一时有些无地自容。
女人的吐息带着幽冷的香气：“我发现，乔希城你真的很欠……”
说到后面的字，她骤然收声。乔希城茫然地看着她，等着她后面的话。
姜婉顿了顿，唇角勾起温和的淡笑，缓缓抛出两个字。
“欠亲。”
可她的眼神凶而暧昧，又让乔希城感觉她原本想说的话并非如此。
他就又小心地看了一眼姜婉，确认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下一秒，姜婉捏着他的下巴吻他，带着侵略的狠劲。
乔希城心如擂鼓，手指发软地抓着姜婉的手腕，被女人拉下来握在手里。
被放开时，乔希城好一会才缓过神。
姜婉又亲他了！
为什么又亲他啊。
现在他和姜婉虽然因为集团股份的缘故，还没有登记离婚，但实际上，从姜婉的角度看，他们应该已经是离婚关系了才对。
离婚的关系……就算不是反目成仇，也该是个熟悉的陌生朋友吧。
可是姜婉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不同。
起初他以为是因为姜婉并不在乎这段夫妻关系，所以没放在心上，如今看来……会不会是他想错了？
他提过离婚后，姜婉对他的态度不仅没有变化，甚至比以前更亲昵。
牵他的手，把他抱在怀里，吻他好多次，还因为担心他发热期给他做临时标记。
对于背叛伤害她的人，她怎么会有这种好态度？这明明是……明明是她认可的人才会有的特权。
为着一个可能的猜测，乔希城短暂心率失衡。
“乔希城，你又发什么呆啊！”姜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乔希城仓促回神，不好意思问：“姜婉，怎么了？”
姜婉清亮的眸子略显无奈：“合约的那件事，孟闻意让我来劝你。你什么想法？”
乔希城默了默，抠抠手指：“你是给孟闻意亲王当说客的吗？”
姜婉莞尔笑道：“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啦，答应她不就有理由和你见面了嘛。”
女人无心的话砸在乔希城心头，拨乱心弦。
类似让人耳热的话，姜婉最近说的好多。
他走神间，姜婉美丽的脸在眼前放大：“你怎么又在发呆？想什么这么有意思，能和我说说吗？”
乔希城脸颊涌上热意：“没想什么。”
他强迫自己思考正事：“孟闻意亲王的事我会跟陛下如实汇报。”
本以为姜婉会反对，她只是赞同地点头：“她最近太得意忘形了，连陛下的势力范围都想插一脚，就算她能暂时蒙混过关，迟早会东窗事发，现在及时止损也好。”
乔希城没想这么多，他只是单纯认为，那些内斗他没有牵涉其中，便和他无关。
特别研究小组承担着为帝国制造轻型机甲的责任，并不适合内斗。
孟闻意今天想插一脚，以后也可能有别人，这对于小组未来的研究不是好事，他作为组长，自然要承担防患未然的责任。
“我以为你会劝我不要告知陛下，毕竟孟闻意亲王和你的关系很好。”乔希城说。
姜婉的笑容里似有几分宠溺：“你是我的枕边人，我自然和你的关系更亲近。”
乔希城有点脸热，喝了口水，说出自己的犹豫：“就是陛下知道后，势必会斥责亲王，我……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毕竟孟闻意是他和姜婉都比较看好的继承人，让她在夺位争斗中受挫，也并非他们所愿。
“这就看你说话的艺术了，”姜婉葱白的手指捻起一点茶叶，添入茶壶，“如果你告知陛下实情时，将火力引向这次文件的经手方，孟闻意就不用一个人承担后果，还有其他人和她一起。”
似乎看出他想问的问题，姜婉道：“她一个人办不成这件事，让陛下留心身边人才要紧。”
乔希城不禁想，这样做真的更妥吗？到时候亲王或许不用遭受太大的责难，她安插的人可就……
姜婉无害地笑问：“你觉得呢？”
乔希城点头：“你肯定没错。”
虽然不懂，但姜婉说的肯定没错。
窗外种了竹子松柏等耐寒植物，小小的园子在冬季也有郁郁苍苍的景观。
金色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配合着室内模拟出的春天气候，让人感觉晒太阳般暖洋洋的。
姜婉去接电话，等她回来的过程中，乔希城烤着火，打着盹竟然不小心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天花板，乔希城过了会才认出他被抱进了茶室的休息室。
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双手也被塞在毯子里，他烤的小炉子就在右手不远处，散发着干燥温暖的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