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招月听了,意有所指地说:“你真信守承诺。”
周云川正要说是,听到她下一句就是:“那次给我寄戒指和项链,说好是最后一次打扰我,怎么食言了。”
周云川没回答。
一方面是指示灯变换,后面车子在鸣笛提醒他要开车了;另一方面是他觉得这是一个棘手难以回答的问题。
不论他怎么回答,都会是一道送命题。
因此,保持沉默便是他最好的选择。
二十分钟后,车子抵达梁招月所在的酒店。
她上楼收拾行李,其实她东西也不过,一台手提电脑,一个行李箱,行李箱装了两套换洗的衣服,以及两袋资料文件。
她上去了十分钟,没一会便下来。
因为这酒店还住着其他竞争对手和合作伙伴,周云川身份到底特殊,尽管他常年低调不怎么出现在公众面前,网上就连他的照片都少得可怜,但这并不意味着认识他的人就少了。
梁招月很是避险。
毕竟国新银行这么大的一个项目,她所带领的团队拿下了,如果在这时让人看到她和周云川站在一起的场景,外界到时指不定能传成什么样。
所以她并不觉得自己是多此一举。
好在周云川也想到了她担心的事情,只在酒店附近的停车场等待,等梁招月拿东西下来,他看到了,才快步上前帮忙提行李箱。
其实行李箱并不重。
梁招月说:“不用我自己来。”
周云川说:“你确定要因为一个行李箱和我在这里坚持上半天?”
“……”
梁招月只得将行李箱递给他。
周云川提着行李箱朝停车场走去,只是到底不巧,她们还是遇到了熟人。
是季烟和王隽。
同她们一样,王隽是送季烟过来酒店收拾行李并和同事汇合的,不过季烟她们还有其他事,买的机票在下午。
季烟叫了声招月,又和周云川点头打招呼。
周云川则是淡淡点头以示回应,但和王隽打招呼的时候,明显态度要好些。
两边都有急事,匆匆打过照面就各自离去了。
季烟看着那远去的车,问王隽:“那周云川怎么回事?”
王隽揽住她的肩往酒店走去,说:“就是那么一回事。”
季烟说:“不是传闻说他当年离婚了吗?闹得还挺大的。”
王隽说:“这么关心别人的事?”
季烟掐了下他的腰,说:“我和招月接下来要工作一年,提前了解下,免得到时闹乌龙。”
王隽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不是离婚了?现在在追前妻。”
季烟忍住笑:“那么臭的一张脸,还能追老婆?”
王隽看了看她,忽的说:“对自己老婆热情,对别人家的老婆冷脸不挺好的?”
“……”
说着,电梯正来了,季烟说:“行了就送我到这吧,别跟上来了。”
王隽轻轻皱眉:“刚才不是说好我去你房间等,你和同事开会?”
季烟笑笑地看着他:“我改变主意了,突然又不是很想你跟上来。”
王隽说:“理由。”
季烟走进电梯,按了楼层,又摁了关合键,说:“你刚才说到你朋友追妻,我突然想到当年你不要我的样子,心情不是太好。”
王隽眼疾手快,摁了开键,闪身进了电梯,说:“难道那会不是你不要我?”
季烟抱着胳膊,轻描淡写地说:“是吗?”
电梯门缓缓合上,王隽揽住她的腰,说:“我们把话说清楚?”
这边周云川载着梁招月前往机场,过了安检,在休息室等待的时候,周云川突然问:“你认识季烟?”
梁招月正在回复工作信息,说:“最近项目刚说上话的,不怎么熟。”
周云川说:“那就好。”
闻言,梁招月停了打字的手,抬头看他,问:“为什么?”
周云川意味深长地说:“那不是个好惹的人,你离她远点。”
梁招月倒是来了兴致,难得和他和颜悦色,她说:“怎么讲?”
他只说:“王隽你应该有听说过?他这样厉害的人都在她身上摔的跟头不轻,你最好离她远点。”
她说:“是吗?”她不以为意地说,“那我下次问问她,这跟头摔得有多惨。”
周云川:“……”
他清了清嗓子,说:“总归你不要和她走得太近。”
梁招月说:“我和谁交朋友,想和谁走得近走得远,和你有关系吗?”
周云川说:“没有。”
梁招月说:“既然如此你就不要管太多。”
“好。”
没一会,广播传来他们这趟航班登机的消息,这次周云川倒是很直接,没再搞什么用头等舱换经济舱的做派,他径直订了她旁边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