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带着因为疼痛而泛出的泪花,眼底却忍不住泄出了恨意。
他知道他不该这么想,萧景容于他是有救命之恩的,他也能理解对方为什么要这么费尽心思追来,无非是觉得他身为玩物却跑了,这很丢脸,触及了男人强烈的自尊心,还带着一种被背叛的羞辱。
可他还是恨!
萧景容可以有那么多玩物,他只是被玩得厌倦了的那一个,既然厌倦他了,为什么不能给他一条生路?
男人明明知道他在摄政王府根本活不下去了!
太后国舅视他为眼中钉,建安郡主一心要杀他,老王妃至今也未必完全收手了,府内的玉姑娘成了新的女主人,对他忌惮,要赶尽杀绝……
他在王府内,没有宠爱,没有人脉,就连府上来了刺客都得靠他自已解决,他根本活不下去了啊……
他只是想要一条生路,为什么这么难?
萧景容被他眼底的恨意弄得一僵,随即,被触发了更大的怒火,把人直接摔在了床上。
恨他?
男人在撕扯间被那点恨意弄得完全失了理智,眼睛比沈安言的还红,他愤怒又狂躁,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放开我!你别碰我!”
沈安言第一次抗拒,第一次挣扎,第一次眼底带着恨意和不情愿,但他的拒绝没让萧景容冷静下来,男人反而变得更疯狂。
“你有什么资格让本王别碰你?!”撕拉间,男人捏着他的脸冷声道,“别忘了,当初是你主动爬上本王的床!”
沈安言在无法挣扎的撞击里湿红了眼,哭着,恨着,仍旧僵持着要与萧景容相抗衡。
玩物怎么了?
玩物就不能因为心情不好拒绝这种事吗?
他主动爬的床,他就不能爬下来了吗?
可沈安言却悲哀的发现,自已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反驳,因为真的就是不能。
身份卑贱者,视为下贱。
下贱……又哪儿来的自尊呢?
萧景容本来以为自已会更加生气,却在恍惚间发现自已是兴奋的。
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已,觉得灵魂都因为这份兴奋而颤栗着,因为这样带着恨意又强烈挣扎的沈安言,才是真正的沈安言,而只有这样真实的沈安言,才让他真正感受到欢愉。
这个人……
这个人,他从一开始就跟那些在淤泥里挣扎的蝼蚁不同,他是带着自尊的,也是带着傲骨的,那副乖巧听话的模样只是他用来伪装的皮囊,而那副皮囊下的他,是带着刺的。
萧景容被这样的刺弄得血肉模糊,却又觉得无比畅快。
他把沈安言翻过来,要他直视自已的丑态,要他认清眼前的现状,要他彻底臣服。
沈安言被他弄得汗水涔涔,已经彻底昏睡了过去。
但红潮未退的眼尾,还带着倔强,就连睡梦中也仍旧不甘地抿着薄唇,好像这样就能让他觉得好受一些。
这一夜,是荒唐,也是身心愉悦的餍足。
*
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萧景容都忙得脚不沾地。
他伤势并未完全恢复,重伤策马追出城来,伤日几次裂开几次化脓,大夫花了许久时间才让伤日勉强愈合。
之后又因为这次贩卖火药一事而劳心费神,身子已然比不得从前了。
齐王要坐镇都城,所以这案子,得由萧景容亲自处理,林惊年和高成虽然也奉令赶来,可很多决策之事,还是得过萧景容的眼。
第195章 承诺 (一)
但不管多忙,他晚上都会回到沈安言所在的院子,一番驰骋发泄,把人弄晕了才会罢休。
沈安言的倔强居然坚持了许久。
只要他能反抗的时候都会反抗,反抗不了他就咬牙一声不吭,任由男人怎么折腾。
他用这样的方式表达着自已不愿再当玩物的恨意,但萧景容却非要他身心都彻底臣服。
这是他们两个人的战争,除了贴身伺候的忠祥,似乎没人再知道。
萧景容每每是晚上才来,完事了立马就走,没有宠爱,没有赏赐,他们甚至没有再坐在一起吃过一顿饭,在旁人看来,沈安言与从前似乎没什么不同。
若没有忠祥在旁贴身伺候,他仿佛就成了萧景容暂时扎居于,才不得已临时招来排遣寂寞的东西。
就这么熬着,不知过了多久。
“公子……”
忠祥伺候着沈安言沐浴后,替他梳理着未干的长发。
萧景容刚走没多久,床榻也让下人们处理干净了,但沈安言身上的痕迹却仍旧很扎眼,他明明眼尾还泛着潮红,看起来十分诱人。
偏那张脸面无表情,眼神也是空洞的,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好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两个主子要较劲儿,忠祥身为下人,是无法过问也不能掺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