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热情程度不比欢迎瞿玖羲的时候低。
瞿玖羲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唐云伸手握着瞿嘉逸的双臂:“你瞧你,在西域瘦了不少的苦吧?瞧着都瘦了。”
瞿嘉逸笑着回答:“义母,我哪有瘦?”
瞿玖羲在一旁酸溜溜地说:“就是,人家小伙子长得壮实得很。”
瞿玖羲在这一刻想起了祝容,还是祝容好啊,时时刻刻都挂念着他,就算有旁人在场,祝容也不会忽视他。
说起来,瞿玖羲已经有两三天没有见到过祝容了。
这小子,这么能沉得住气?
瞿玖羲越想越不是滋味,眼前的场景让他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了。
唐云回头瞪他一眼:“你这个天天不着家的,只有嘉逸能经常陪我说说话,你还吃起他的醋来了。”
好好好,现在瞿嘉逸是块宝是吧?
瞿玖羲坐在一旁没有说话,不过瞿嘉逸倒是说:“义母,兄长他也没有这个意思,兄长已经很得义母宠爱了,怎么可能还会吃我的醋?义母,我给你带了好多新鲜玩意儿回来,你快瞧瞧。”
正在唐云瞧着瞿嘉逸带回来的东西时,瞿玖羲说:“嘉逸,你不是说,那些东西给我先挑吗?”
瞿嘉逸的脸色一下子尬住了,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但是眼下他讨好哪个好像都有点不对。
这时,瞿嘉逸灵机一动:“兄长,我说的是外边那车上的随便你挑i,这些我拿回来的是专门给义母的。”
瞿嘉逸以为这样就不会引起纷争,可瞿嘉逸还是太年轻了。
这时,唐云又说:“车上的随便他挑?那我得的就这么一些?嘉逸,你未免有些太偏心了。”
瞿嘉逸听到这话,更是僵住了。
这时,瞿肃回来了。
瞿肃原本在外边的铺子忙活呢,听说瞿家的马车进了城,他便知道是瞿嘉逸回来了。瞿肃便马上往瞿家赶,这不,马车停在家外边,人就在屋里呢。
瞿肃听话只听了一半:“什么太偏心?谁偏心?”
瞿嘉逸此刻大喊冤枉:“义母,兄长,我真没有偏心,嘉逸带回来的东西肯定是随便你们挑的,只求义母和兄长不要伤了和气。”
瞿玖羲和唐云对视一眼,随后俩人都笑了。
瞿嘉逸看得一脸懵。
唐云说:“你这傻孩子,那股做生意的聪明劲儿都用去哪里了?我们俩这是在逗你呢。”
瞿玖羲微微笑着,似乎是在说:“你可真不经逗。”
瞿嘉逸则是如释重负:“义母和兄长没因为我生了嫌隙就行。”
瞿肃这个人精,怎么会看不出现在的场面,他也笑起来:“嘉逸这孩子呀,就是实诚!”
随后,唐云又问:“可回过你母亲那里了?”
瞿嘉逸老实地回答:“还未回,已经让人去报信了,待会儿再去看娘。”
唐云嗔道:“你这孩子,回来了应该先去你母亲那里报个平安,怎么先来寻我们了?”
瞿嘉逸则说:“义母,您说回来先去娘那里,娘说回来先来您这里,我到底该听哪个的?更何况,来寻你们怎么了,你们也是我的家人呀,大不了轮着来,下回我就先去娘那里,下下回我又来这里。”
这话实诚得让唐云忍不住想要落泪:“你这孩子……”
瞿肃则是瞪大了双眼,他拍拍唐云的后背,对瞿嘉逸说:“嘉逸,你可小心点,你义母前两天才哭过,你可别说这些感动的话让她流眼泪了。”
瞿嘉逸闻言,便问:“义母前两日怎么了?为何哭?”
瞿肃瞥了一眼瞿玖羲:“还不是你兄长,他不日就要继任灵山派掌门了,和你义母谈着谈着,你义母就情不自禁地落泪了。”
瞿嘉逸看看瞿玖羲,又看看唐云,他若有所思地说:“看来母亲都是很爱自己的孩子的。”
唐云吸了吸鼻子:“废话,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还能爱谁?”
瞿肃在一旁笑嘻嘻地说:“还有爱自己的丈夫呀。”
唐云推了他一把,示意他不要再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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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瞿玖羲当真去看了瞿嘉逸的母亲。
瞿嘉逸的母亲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了,只知道大家都叫她玉娘。
这是她年轻时在青楼的称呼,玉娘自小就被卖到青楼,老鸨看她长得粉雕玉琢的,便给她起名叫“玉娘”。这个名字一用就是一辈子。
瞿玖羲到的时候,玉娘正在刺绣。
虽然现在已经不愁吃不愁穿了,但是玉娘还在坚持刺绣,用自己的手艺挣钱。
她是一个倔强的女人。
一旦认准一个男人,便怎么也要跟着他。
一旦要离开,就真的断得干干净净。
年轻的时候,那男人平日里给她的钱根本不够花,她自己的私房钱又快要花完了,于是便开始绣一些新奇的花样,拿去集市上卖了,也能换一些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