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祝容,半人半魔,简直就是一个天生的邪种。
只是不知是谁让这邪种的魔性藏得如此深,今日离渄将祝容的魔性引出,破他道心,使他彻彻底底成为一只魔,一只邪恶的魔。
离渄看着法阵已成,祝容功力大增,微笑地看着祝容:“如何?成为魔的感觉是不是好极了?你瞧瞧,你修道修了那么多年所获的修为,还抵不上成魔才一刻钟不到所获的功力。”
祝容再一拳砸过去,这结界依旧纹丝不动。祝容怒吼:“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离渄闻言,脸上的笑没有了,他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凭我是你的父亲,凭你本就是魔,我只不过是让你往正确的道路上走罢了。”
离渄说的理所应当,好像他是在处处替祝容着想一般。可离渄已然将祝容的生活打乱了,他所能够给祝容的,是一种纸醉金迷的生活,但祝容却完全不想要。
在离渄看来,他接祝容回魔界,替他塑魔骨,是他对祝容的恩。
但祝容却恨透了离渄。
“你是我的父亲?”祝容的眼神极为冰冷,“我没有父亲,况且我也不需要你这样的父亲。我不是魔,我现在之所以会有魔气,全都是因为中了你的陷阱里。”
离渄扭头向他旁边的人说:“你们瞧,我就说人类生出来的孩子不行吧,事实都摆在他面前了,他还不相信呢。”
离渄不想再看祝容这幅不中用的样子,他扭头就走,边走边说:“你们看着他,不要让他跑了。”
祝容毕竟他的血脉,还跟着那个灵山派的宗师学了几年,离渄现在还真摸不清祝容手里除了那女鬼和灵剑到底还有几张牌。
被离渄吩咐的魔十分认真:“是,魔君大人。”
祝容立马被关了起来。
这个禁闭室黑乎乎的,只有墙上的小窗透出了一丝光亮。
祝容接着这道光,他仔细地看着自己的腿。
不,是尾巴。
从前他根本没有给过自己这条尾巴一个眼神,可如今,他已经不能再忽视掉这条尾巴的存在了。
我是魔。
祝容在心底将这三个字默念了一遍。
一遍又一遍。
祝容越想越不甘心,事情根本不按他的想法来,天不遂人愿,他就活该这样吗?
祝容几乎要泣出血泪,他宁愿是妖,也不愿成魔。
或许是困龙剑感受到主人的情绪,它在祝容的储物戒里嗡嗡做响。
这群魔头也真是奇怪,把自己关起来却没有卸掉自己的修为,他们真的以为他逃不出去吗?
祝容将困龙剑从自己的储物戒里放出来。困龙剑见到祝容这幅样子,震动的幅度更大了。
祝容自嘲:“怪不得你不愿入我识海,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是魔了。”
这话确实没错。
困龙剑难得地沉默起来,祝容见它不再嗡嗡震动,扯扯嘴唇,没有再说话。
一魔一剑沉默着,直到祝容的储物戒里又传出动静。
祝容将李秀文放出,颇有些冷漠地说:“你又在闹什么?”
此时祝容的眼瞳已经变成了暗金色,甚至他额前也长着两只小角。李秀文看呆了:“你怎么又变成这幅样子了?”
等等,不对啊……
祝容怎么浑身冒着魔气?
李秀文顿时结巴了:“你……你……”
祝容打断她:“我什么?”
李秀文看着祝容的脸色,嚅嗫地说:“你怎么成这样了?”
脾气这么大,真吓人,她都不敢说话了。
祝容当然知道李秀文说的是哪样,他靠在这墙上,头顶上方这是那一页小窗。祝容垂头看着自己面前的光束:“我就是这样,怎么?你们想逃离我?”
祝容抬头一笑:“没用的,你们逃不掉。”
李秀文是鬼,但她看着祝容的表情,还是被吓出了鸡皮疙瘩。
我的妈呀,这也太吓人了吧。
祝容说完,不愿再说话,扭过头看,仍然看着自己面前那道光。
但困龙剑却飞到祝容脑袋上,它用剑鞘狠狠地敲了一下祝容的脑袋。
祝容立马瞪它:“你做什么?”
困龙剑扭扭身子,祝容不知它要表达什么意思,但祝容突然听到一道传音:“我倒要问你在做什么?你就打算一直被他们关着?”
祝容的面部表情有些呆,这、这是困龙剑的声音吗?
这道沧桑的男音,看来真是困龙剑的声音,又一句话传入祝容的脑海里,再搭配上困龙剑那扭来扭去的动作,是困龙剑无疑了。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到吗?”
祝容不知道为何困龙剑能够说话了,但他试着能否传音给困龙剑,没想到果真可以。
“我听得到。”
困龙剑见祝容听得到,这道沧桑的男音便有些恨铁不成钢:“那你在愣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