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福晋做出了发怒的模样,舒玉也不曾有半点慌张:
“还望福晋明鉴,奴婢所言,绝无不敬之意。而且,奴婢们的存在,不就是让爷在闲暇时能松快些许吗?”
这话一出,福晋一时之间,倒是说不上话来。
也不知,这耿氏为何能大大方方的说出这种话。
难道她不觉得作践自己吗?
只是,这话说出来,倒让福晋心里想的那些招都没处使。
福晋稳了稳心神,然后对着下面使了一个眼色。
杀人的刀,不握在自己的手里,那才是上上之策。
随后,接受到眼神的钮祜禄氏,看了福晋一眼,又看了舒玉一眼,这才低着头小声说道:
“耿姐姐这话可就错了,为爷开枝散叶,乃是咱们的本分。”
“况且,爷如今对耿姐姐多有赏识,那耿姐姐更应该好好劝导爷,让爷莫要耽于女色,误了大事。”
钮祜禄氏细声细气地说着,这一听倒是有几分道理。
可舒玉却被这话气笑了,随后,笑道:
“钮祜禄妹妹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难不成在钮祜禄妹妹眼中,爷就是那么一个受不得诱惑的人?”
“再者,若是我不曾记错,昔日爷与福晋大婚后,可是一连半月宿在福晋院中。那这……”
舒玉笑盈盈地说了这么一番话,很多时候未尽之意才更容易引人遐想。
而这些,也是舒玉平日里和花枝暖春她们,说起后宅中的八卦中得到的信息。
舒玉话音落下后,钮祜禄氏的表情瞬间就僵了,就连福晋的脸色也变得铁青了起来。
福晋听到舒玉这么说,想起自己刚入府时的盛宠,即便那时她还不同与爷同房,可两个人确确实实有过一段如胶似漆的日子。
只是,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后面这件事被额娘知道了。
她教导自己,为正室,要宽和大度。忌妒忌娇,对爷要先敬后爱,敬是放在前面的。
她做到了,可曾经的甜蜜岁月,却也随之远去。
想到这里,福晋心中发出了一声轻叹,可随后那眼中的神情变得更加的冷硬起来。
而钮祜禄氏,刚刚被舒玉那句话一说,整个人顿时不知该说什么了,让她说胤禛有问题,她可没那胆子!
“耿,耿姐姐莫要胡言乱语,我何曾有这个意思?”
舒玉笑眯眯的看了钮祜禄氏一眼:“难道不是妹妹你先胡言乱语的吗?”
钮祜禄氏顿时一噎,随后,看了福晋一眼,见福晋没有继续示意后,便低下头准备当壁花。
如果不是因为福晋答应自己,等爷回来后,就将自己引荐给爷。
她才不要和耿氏做对!这耿氏,邪门的厉害!
只是,福晋许下的诺言,到底让钮祜禄氏眼馋,所以她才想搏这一遭。
毕竟以钮祜禄氏一族女子多子多福常态来看,只要她和爷有一日……说不得便能珠胎暗结。
钮祜禄氏这么想着,便不由攥紧了袖中的帕子,只不过想起方才舒玉那不咸不淡的几句,便将自己陷入了那般难堪的境地,钮祜禄氏又觉得心口一滞。
算了,且先等等看,她还年轻。
而柳嬷嬷看着舒玉只是寥寥两句,便将钮祜禄氏和福晋都不着痕迹的怼了一遍。
简直战斗力报表呀!!
也不知道这么一个实力强大的霸王花,贝勒爷是怎么认为自家格格是个软弱可欺的小白花的?
不过,男人嘛,还是喜欢女人柔弱无依如同蒬丝花一般。
而格格能在贝勒爷心中留下这么一个印象,果然是会掩饰之人。
看来,以前还是她看走眼了!
若是这般的话,这位主子将来可是前途无量啊。
柳嬷嬷这回啊,这彻底放下心了。
而这时,福晋颇有些怒其不争地瞪了一眼钮祜禄氏,扶不上墙的烂泥!
不过是和你同一名分的耿氏,都说不过人家,难怪至今都无宠!
然后将眼神放向了后面,那里是用绣墩坐一排的侍妾们。
这些侍妾和舒玉她们这些庶福晋不同的是,她们没有经过选秀这一流程。
她们,只不过是被人当做礼物送给了胤禛而已,可以说她们的地位甚至比不上俯冲的奴婢。
而福晋往那里看了一眼后,便低头抿了一口茶。
随后,便有一个穿着一身雪青色的女子站了起来,这身衣裳的颜色和舒玉今日穿的丁香色旗装有几分相似。
更让人惊讶的是,这女子眉眼之间也有几分疏于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羸弱之态,看上去两人竟有些许神似。
舒玉抬眼看了那女子一眼,随后便不再去看。
可却没想到,这女子直直看着舒玉,站起来对她行了一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