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泊在百米高空移动,缓缓将飞机放了下来。
待飞机安然放到地面,想象中的爆炸并没有发生,一群人异口同声吁出一口气。
封应龙率先跑上去,一拳砸掉飞机门,傅琰从里面滑了出来。
“傅队!”
“小琰。”
后面有脚步声靠近。
封应龙捞过傅琰,抱进怀里,遮住了几人看过来的视野,巧妙的略过沈毓伸过来的手,他抱着人径直往自己的摩托车上去。
这时又有几个西装革履的人跑过来,目标是飞机里的秦浩。
一飞机人并不好受,虽然安然着地,但都淹了一身水,傅琰更不好受,本就虚弱无力的身体,还全身淋湿,呛了一口水,现在冷得特别厉害,感觉脑袋笨重又发热。
傅琰皱紧眉头紧闭双眼,头发湿漉漉粘在额头,显得几分病态美。他对外界的感知减弱,只知道自己被人抱起,紧接着是嘈杂的说话声。
“封应龙,把小琰放下。”
封应龙坐上了摩托车,摩托车没有安全带,他抱着傅琰不好开车,沉思片刻,他脱下自己外套,架开傅琰两条腿放坐在自己前面,与他后背贴胸膛,然后外套从自己身后绕过来,袖子紧紧栓住傅琰腰腹,觉得栓牢实了,封应龙满意握住手把,发动引擎。
沈毓沉沉走了上来,抵住摩托车车头:“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把小琰放下来。”
封应龙抬眉,眼神凌厉:“让开。”
沈毓不让,封应龙不放人,气氛一瞬僵住。
简语滑着轮椅没敢靠近,他小声问简言:“哥,我怎么感觉他们三个人怪怪的?直接把傅队送回去不就好了吗?”
简言觉得自家弟弟说的有道理,连连点头,干哑着嗓子说:“要不…我们…去…送…傅队…回去…。”
天气本来就冷,傅队还被全身淋湿,再让他们僵直在那里,绝对感冒。
简语觉得自家哥哥出的是馊主意,第六感告诉他,最好不要插一脚,他转了转轮椅,朝红东大门口滑了一段距离,然后侧着脑袋对后面喊了一句:“你们是想让傅队感冒生病吗?”
再然后,滑着轮椅走了。
还在僵直的两人目光同时落在全身湿透的傅琰身上,沈毓开口:“让我送小琰回去,我车里有暖气。”
封应龙冷冷看过去:“我的人不需要别人送。”
脸色本就不好的沈毓,在听到我的人三个更黑,垂在两侧的手握成了拳,一向温和淡定的面容出现了不一样的情绪,有急躁,又有点愤怒,水流开始在他拳头上流窜。
“咳…”
躺在宽阔胸膛里的傅琰突然猛烈咳嗽起来,脸色迅速染上红晕,这是感冒发烧的前兆。
沈毓的脸色瞬间被担忧占据,拳头松开,忍不住伸手去触摸傅琰额头,封应龙见状,眼尾一沉,举起手拍开伸过来的手,然后猛踩油门冲了出去。
沈毓还举着手,目光紧紧盯着摩托车离开的身影,在灰蒙天气下越来越沉。
有冷风打在脸上,傅琰觉得越来越难受,脑袋也越来越笨重,后脑勺一抽一抽的疼,小时候发烧感冒就是这样,他觉得好困好疲惫,渐渐的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傅琰睁开眼,脑袋不疼了,最先入眼的是洁白的屋顶,屋顶挂着球形白炽灯。
不是他的卧室。
他的卧室是三叶草。
傅琰微微侧头,看到了整面落地窗,窗帘是浅蓝色,背光性不好。他记得他家的窗户是在墙上开着的,不是落地窗,而且窗帘也是综灰色,背光性很好。
房间的格局也不一样,这里的装饰简单,屋主人明显不太在意住的地方。
傅琰记得父母是很讲究的人,父亲责任感强,母亲顾家,总会把房间装扮得漂漂亮亮。
傅琰以为自己昨天睡多了,昏了头,忍不住揉了下眼。
一揉瞬间清醒,记忆涌来。
昨天他被秦浩带上了飞机,看到了简言简语,还有沈毓,他们在拉扯飞机,试图救下他。
然后是封应龙,他开着摩托车从道屠天的住所冲了出来,他还看到了封应龙加入了简言简语的行动,封应龙一扯过麻绳,飞机失衡,极速下坠,紧接着是冷水冷风灌进他的口鼻。
他的胸腔好闷好沉重,呼吸也变得困难,意识逐渐失去。
只回忆,他都觉得自己的胸膛好闷好重,好像千金巨石压住。
傅琰动了下腿,有一双长腿滑进了他两腿之间,触感光滑炙热又结实,能感觉出两具身体都没有穿衣服。
这一触感直接将傅琰惊醒,他挣扎着起身,趴在他胸膛上的重量很不满的扭了一下,然后重新把他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