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可没有这么大的能耐,能让于大人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本王昨日没在府里,不过也听说了于大人进府来索要税款一事。”
摄政王心不在焉的抿了一口茶水,原本清香甘甜的茶水好像突然变了味道似的,苦涩的不得了,就连舌尖也跟着泛起了苦。
鼻尖似有若无的窜入一道气味,带这些腐烂腐朽,几乎是让他一下子就撇开了目光。
“于大人也不必来说这些,这银子既然已经收进去了,就自然没有再要回来的道理,所以还请于大人将这些搬走,要不然说出去了还以为是本王恬不知耻的找你要这所谓的七百多两。”
摄政王说的很清楚,一点儿面子也不给他,搞得于光则现在是进退两难,下不来台。
他只能将目光放在一旁安安静静嗑瓜子的司熠纭身上,却未曾想,后者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并未做出任何回应。
司熠纭可不愿意掺和到这些事来,昨天之所以让他把银两弄走,是看在于夫人的面子上,还有那些账本,毕竟是摆在面前的事实,不给也说不过去。
但是今天却突然还了回来,这按道理来说应该不大可能。
毕竟昨天走的时候,他还有些不满意,因为他说的是八百多两,而实际上给的却是七百多两,前后相差一百两银子,自然换做是谁也不会乐意。
现如今却眼巴巴上赶着过来退钱,这中间要是没有谁的提点,说的过去吗?
摄政王自然也看出了他的心思,真是笑话,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当他摄政王是个摆设吗?
“于大人还是赶紧走吧,本王接下来还有事,这不一会还要进攻,所以也没那么多精力招待于大人,送客。”
于光则狡辩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连人带银两的被请了出去,身边摆着几箱子银两,一个人灰溜溜的被关在门外,听着门后竹板咔嚓的上锁声,心中郁气难消。
他咬着牙,只好让下人把这些银两又抬了回去,想想怎么跟国师解释。
就是这些银两私下里被摄政王解决了,倒还好说,因为至少他没有像现在这样被赶出来,也没有让百姓看到,所以可以说是摄政王已经收了银两,而自己却又能名正言顺的将这些银两私吞。
可现在自己却被赶了出来,原来那套说辞定时不能用,而这些银两的去向,最终也无法定夺。
当真憋屈。
“渍渍渍,你说你就这样把他弄了出去,他会不会恨死你了?”
司熠纭嗑着瓜子,突然想到了这样一个问题。
“怕什么?本王又不是被吓大的。”
“况且现如今,这于大人肯定是受了国师的斥责,才来将这些银两尽数退回,若是让国师知道本王不接受这些银两,怕只会干着急上火,又或者是将所有的怒火发泄在于光则身上。”
那到时候背锅的只能是于光则。
司熠纭猛的反应过来,“王爷的意思,难不成是想利用此事让于大人在国师面前失了信任?然后再慢慢的被国师所厌弃。”
“小美人啊小美人,你总算是聪明了一回,不枉费这么多天以来在我府上的白吃白喝。”
司熠纭红了脸,一听到白吃白喝这四个字突然眉头一皱,有些不满。
“王爷这个人长得虽然好看,但话难免说的有些太过于难听了吧,什么叫白吃白喝?我在这儿难道没有给王爷一些贡献吗?就比如说,若是没有我王爷能有今日这一出吗?”
司熠纭不着调的直接开始吐槽,双手一摊,似乎有摆烂之意。
竟然敢说他白吃白喝。
还真以为他不生气,就把他当成透明人吗?
司熠纭扬了一下下巴,起身不回头的就走了。
只剩下了一盘垃圾,瓜子皮。
摄政王清冷的眼眸中骤然闪过一丝笑意,嘴角隐隐有弧度上扬。
今日这心情当真是好。
“真的假的?那这于光则就没有在说什么?”
“他还能说什么?他毕竟只是一个官员,哪怕是国师面前的红人,也只是个小官儿,在摄政王的面前肯定要低三下四。”
“而且现如今,他应该已经发现了自己被摆了一道,正在气头上,郁气难消,这个时候谁敢去招惹他?”
司熠纭一说起今天和昨天发生的事情,就笑的合不拢嘴,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狡黠,看着东睢和晏阳二人,突然有些后悔他们两个昨天没有在现场。
“我跟你们俩说,城中现在蔓延着一团死气,咱们三个人又跟普通的凡人一样,任何术法都施展不出来,所以还是要小心为好。”
“我倒是觉得现如今的‘殇黎’就如同一盘散沙,但是这盘散沙之中又夹杂着鲜红的朱砂,朱砂有毒,遇水则出水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