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烈渊一脸疑惑。
余粥无奈地与他对视,还是没绷住, 扑哧笑出声。
姜烈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合适吗?”
余粥笑得肚子疼, 看了好几天还是不习惯。
他这种浓眉大眼戴眼镜,总有种斯文败类的混蛋感觉。
不知道的还以为姜烈渊要去考科举,实则人家是因为夜夜做他俩婚宴的策划,把眼睛弄疼了。
余粥笑得没了力气, 靠在他身上去摘他眼镜:“我的好阿渊, 你是不是很紧张啊?”
姜烈渊道:“没有。”
余粥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全世界都毁灭了估计他那张硬邦邦的嘴还在。
自尘埃落定后大家过上了一段和平宁静的日子。
余粥原以为自己会进入梦想中的躺平生活, 谁知姜烈渊工作狂上身,没日没夜地思考:究竟怎么做才能兑现“风风光光”的诺言。
家中废弃的宣纸都能摞成一叠了。
余粥拿起墨迹刚干的纸张看,虽然嘴上吐槽着姜烈渊,但还是将每句话都从头到尾地读了一遍。
“怎样?”姜烈渊皱眉, 喉结上下一动。
余粥笑着揉开了他的眉头, 道:“挺好的, 不错, 我很喜欢。”
姜烈渊是真的很重视,重视程度已经不亚于余粥本身了。
他母胎单身N年,从不了解情情爱爱,粥粥是初恋。
颇有仪式感的姜烈渊要在婚宴现场,对亲爱的粥粥发表一篇情真意切感天动地的山盟海誓。
奈何他嘴笨文采也不好,除了无师自通的流.氓语录就说不出其他话。
王姐随口建议他多去看一些当今流行的爱情话本,姜烈渊便买了一摞子回来,逐字分析并且摘抄学习。
学习男主土且油腻的情话,学习如何让伴侣在不经意间心动等等……
学习成果已经初见成效,余粥半夜睡得好好的,突然听见枕边人冷笑一声。
“吵到你睡觉了吗?”姜烈渊放下话本,英俊的脸上露出七分邪魅三分漫不经心,缓缓开口:“淘气的小猫咪,你好特别,让我好心动。”
吓得余粥第二天就把这堆话本给卖了。
几年前的姜傲天估计打死也没想到,曾经厌恶的玛丽苏狗血小说,现如今已经成了他珍贵的学习资料。
*
“但是吧,咱们能不能做到古今结合?”余粥伸了个懒腰,对视上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眸
子。
“愿闻其详。”姜烈渊认真道。
余粥戴上了他的眼镜,单手托腮道:“咱们在这个时代又没有很多亲朋好友,像是三书六聘啊或者红妆送亲啊什么的,一咱们都是男子没必要,二太麻烦,由繁入简知道吗?”
姜烈渊凝神思考。
“还有就是,”余粥笑嘻嘻:“酒席不如吃自助餐吧,好久没吃了。”
酒席反正都是大锅饭,还不如自助餐,想吃啥吃啥,也不怕上多了浪费。
“粥粥,你好聪明。”姜烈渊为他的提议而由衷惊叹。
“嗯谦虚谦虚。”余粥一瞥窗外的雪小了,便起身披上大氅道:“我出去一趟哈,你记得去接昭昭和早早放学。”
大氅一裹,冷气扑面而来。
出了家门,余粥顿时心事重重。
现在,他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
可追楼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快过年了,余粥又给王姐出了营销策略:团圆菜可以外送上门,想吃新鲜的就让厨子带着菜去人家宅里现做。
这样价格自然也高一些,不过肯消费的都是有钱人,家中也不缺这点钱。
王姐称赞妙哉妙哉。
“呦,今儿你不是休息嘛,怎么来了?”
王姐给他沏了杯茶。
再过一个时辰就到晚饭点了,现在还好不太忙。
余粥有点欲言又止,轻叹了声气,捏了捏袖口,几乎都把“难以启齿”这四个字刻在脸上了。
王姐眼睛一瞟,乐道:“咱余老板是碰上什么困难了,来给我说说。”
余粥再次确认了遍门窗关严,正色道:“王老板,咱们交情不浅吧?”
王姐:“……借多少钱?”
“不是钱的事。”余粥叹气:“唉。”
王姐最烦别人卖关子了,特别是好奇心已经被钓起来了。
“那我问你一件事儿,”余粥下定决心道:“你可不能跟别人说。”
“嗯嗯放心我嘴最严了。”王姐兴奋道。
“唉…也不是什么大事……唉,就是,你知不知道有什么药,能治养胃?”
王姐:“?”
王姐:“???!余粥你…”
余粥立马否认:“不是我!”
认识王姐这么久,余粥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出这么强烈的情感色彩。
不知道是先该震惊,还是先该笑。
罢了,她朝余粥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