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粥缄默,他突然觉得自己还算幸运,至少没有失忆,至少还可以盼着有朝一日可以回到21世纪。
但陆玉笙什么都忘记了。
“那以后我常来找陆兄玩吧,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余粥抬头,望着那个颀长的身影道。
陆玉笙回头笑道:“行啊,我教你种葡萄。”
*
回忆结束。
余粥揉了揉眼,鹅黄色的花籽落了一肩膀。
不过也不能以单一的情况来判断此人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毕竟陆玉笙那宛如金手指开挂般的菜园子,如果他想做生意,轻而易举。
他起身回屋打开装钱的小匣子,虽说钱不多,但也够他做一些小本生意了。
于是择日不如撞日,余粥一是要种地,二是要摆摊出去卖小吃。
回想21世纪的小吃街,全国统一的长沙臭豆腐、旋风土豆条、鸡柳肉夹馍……
虽说人们已经默认了没啥心意,但看到这些时还是忍不住扫码买一个。
那么……
余粥摸了摸下巴,他要卖什么呢?
*
“呦,公子,您都连续来三天了。”
风韵犹存的女子抚上姜烈渊肩膀,厚重的胭脂盖住了她眼角的细纹,丰满的臀部往男人身上挤,非要贴上去似的。
姜烈渊毫不留情,起身,走远,再坐下。
女子:“……”
她忍着怒气,保持微笑:“公子,您别是来砸我们家生意的吧。乌镇一只蚂蚁都知道咱们家可不是纯吃饭的酒楼,您天天过来就点一盘花生米坐一下午,台上的表演有这么好看吗?”
姜烈渊抿着嘴不说话,眼神凝重严肃。
仿佛台上的美人不是在唱吴侬软语,而是在跟他念街头情报似的。
女人忍不下去了,身为管事这样被对待简直太丢脸了。
她“噌”地站起来,大步走到姜烈渊身边站着,居高临下道:“喂,我跟你说话呢!”
姜烈渊早就心不在焉,管事这态度刚好如了他的意。
他抬抬眼皮,沉声道:“你们家有没有新来的女子,或者是……”
他想起了穿书局提供的图片资料,图片上那人虽妆容浓艳,却掩不住的耀眼夺目。
姜烈渊继续道:“或者是特别漂亮的。”
女管事无语,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见花魁嘛。
不过她眼前一亮,这样更好,立马喜笑颜开道:“诶呦喂就说您真有眼光,咱家的花魁马上就有表演了。”
姜烈渊疑惑:“特别漂亮的那种?”
“对对对,还是新来的比较害羞。”女管事笑开了花。
姜烈渊仿佛见到了胜利的曙光,立马起身:“在哪,带我去见她!”
“这可不行,不能坏了规矩,”女管事连忙拦道:“演出就在几天后了,届时您来赏脸就行了,我给您留个座位!”
姜烈渊挑挑眉梢,从怀中掏出串钱递给女人,加了一句:“这几天别累着她。”
要是好不容易找到人却不是健康的,boss要嘎了他。
女管事一脸八卦,这两人看样子关系匪浅喔。
她目送姜烈渊离开酒楼,喜滋滋地回到后台去跟花魁道这个好消息,却听见丫鬟哭道:“王姐,不好啦,疏香跟人私奔啦!”
疏香便是他们酒楼的头牌花魁,留下个画着鬼脸的小纸条上面写着:远走高飞再也不见。
女管事脑子一嗡,差点气炸,表演就在几天后了啊!
*
余粥去镇子考察了一番,顺手买了点菜,今晚做铁锅炖大鹅。
他喊了杨叔杨婶一起来吃晚饭,正好姜烈渊“工作”回来,四个人一起处理食材。
余粥喊杨叔杨婶去休息,但两位坚持要帮忙,只得作罢。
不知为何杨叔的态度总怪怪的,好像有点心虚,在屋里干活也特别勤快。
配菜有土豆玉米胡萝卜和冬瓜,现在只剩下大鹅要处理了。
“你会切肉吗?”余粥拎着已经去完毛的大鹅问。
姜烈渊道:“我试试吧。”
然而一刀下去,鹅肉毫发无损,案板倒是留了道伤痕。
余粥笑弯了腰:“你告诉我你很会做饭?”
姜烈渊面子挂不住,崩着嘴角道:“小失误。”
“算了我来吧,你去劈柴。”余粥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很熟练地将肉切成一块儿一块儿的,大小均匀,利落干净。
姜烈渊看着他出了会儿神。
他突然觉得那张“许昭”的照片,跟余粥有点像。
大概是眉眼与气质吧,都很好看。
姜烈渊劈柴算是专业对口,在余粥将鹅肉切好前就已经将柴码得整整齐齐。
后背出的汗弄着衣服湿乎乎的,黏在姜烈渊线条流畅的肌肉上。
他想脱衣服,但不好意思,只能用手扯着领子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