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怎么红成这样?我给你治伤而已,你是不是想歪了,以为我轻薄你?”
凤云霄徒手疗伤的绝活韩修是见识过的,上次他腿上因被拔鳞而血肉模糊,凤云霄只伸手摸了一下,伤口就愈合结疤了。
而这次凤云霄用舌头舔过,便愈合得连疤也没有,额角光洁如初,像没受过伤似的。
不过凤云霄空有这一手救死扶伤的本领,口头上却是个招人恨的。
韩修又被他占了回便宜,终于也知道这人是故意玩弄他,以看他窘迫尴尬取乐,于是忽然的,整个人就冷静了下来。
这种冷静是本性里带的东西,镇压了那因失忆,而莫名想要守着凤云霄的强烈本能之后,韩修混沌了许久的脑子好像清醒了不少。
“多谢,既然凤公子没有戏弄的心思,那便是我小人之心了,海涵。”
韩修站起来,脊背站得笔直,颔首向凤云霄道谢,整个人是礼貌而疏离的,虽然还是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不过周身却多了一层凛然清冷的气场。
凤云霄自然感受到了韩修的变化,但是不生气,反而觉得这来路不明、又顶着韩修面孔的小鲛人,玩起来该更有意思了。
他抵近韩修,声音低沉暧昧地缓缓道:“什么凤公子?你是我买回来的,便是我的人,该叫我——主、人——才对。”
他故意将那主人二字强调出来,一字一字清晰地让韩修明白,他们之间可不是什么地位平等的关系。
凤云霄笑着催促:“来,叫一声主人听听。”
韩修听着他别有用心的强调,垂着眸子站立片刻,神情并未见太大起伏,只是缓缓启口:“抱歉,我叫不出口。”
这话说的坦荡又镇定,好像他真的很努力想叫,但是实在没有办法让凤云霄如愿了。
这股子从容又理所当然的气势,让凤云霄忍不住觉得,眼前这鲛人,真有可能就是那葬身凤凰火的鲛皇韩修。
欺负人这件事,本来就是对象越反抗越有意思,韩修这种消极抵抗的态度,在凤云霄心里,简直就是往他那团熊熊燃烧的玩弄之火里,又添了把干柴。
于是他恶劣无比地更加贴近韩修一些,笑着问:“连主人二字都叫不出来,那我若是命你宽衣伺候我,你待如何?”
身后已经没有了路,韩修便一动不动的站着,没有露怯,只是淡淡回了四个字:“恕难从命。”
听了这话,凤云霄笑容更盛了,颇为得意的样子,又道:“不从命——那就是希望我对你用强了?”
“……”
“啧啧,没想到你长得端端正正,骨子里居然这么不正经。”
凤云霄不愧是个被老羽皇动用回光返照之力都要骂的龟儿子,一张嘴真不饶人,韩修要是气性大点儿,估计都能给他活活气死。
“你故意要曲解我话里的意思,我也没有办法。”
“既然没有办法,那就是同意我为所欲为了?”
凤云霄这臭不要脸的,说完便忽然又倾身凑近,这次韩修脸上可没有伤口要他治疗,绝对就是要来轻薄人的。
韩修哪能任他胡闹,一边别过脸回避,一边伸手推他。
但是凤云霄对付他就好比拎小鸡一样,大手简简单单一抓,就将他两个细细的手腕钳住,另一手托起他脸,当着侍卫的面就开始胡作非为。
叶安跟着凤云霄不少年了,还真是第一次见凤云霄这么如饥似渴。
这光天化日的,还是在屋外,居然就亲上了,惊得立马“咦~”的一声,赶快转过背去,心中摇头感叹:“没眼看没眼看,真是没眼看啊!”
他“咦~”的这一声重音很足,显得颇为嫌弃似的,以至于凤云霄听见,连作弄韩修的心情都没了。
韩修本来被他控制着双手,嘴唇险些就要失守了,可是凤云霄忽然鸣金收兵,将他松了开来,转身去收拾那倒霉侍卫了。
叶安被凤云霄踹的挺惨,低着头使劲道歉加拍马屁才苟住一条小命。
出过气,凤云霄才想起什么,皱眉问叶安:“你不去忙政务,跑来做什么?”
这话问的理直气壮,俨然是没觉得让侍卫代为处理朝政有什么不对。
叶安委屈巴巴,苦着脸道:“遇到必须得您裁决的事情了,不然我也不敢来打扰您啊。”
政务嘛,也不是日日都有棘手大事的,平常还是鸡零狗碎的屁事居多,自有一套成熟的章程处理,按套路办就行,但遇到伤筋动骨的,叶安就做不了主了。
“说吧,什么事?”
“西泽洲干旱,我们羽族不善水利,可是之前为我们效忠的鲛人族官员在家中遇害,此时找不到合适人选接手此事。”
“怎会找不到?为羽族效忠的鲛人族不是很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