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夫人立即接口：“子濯，你在外面随便玩玩，妈也从不管，但好歹也要筛选一下吧?”
孙子濯沉默不答。
施以云扯了扯嘴角，眼底泛起冷意。
这可是连表面客套也不装一下！
孙夫人拿起身边的钱包，从里面掏出支票大手一挥，然后拍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十万，滚开子濯的身边！”她微微扬起下巴，不容置疑道。
墨黑的眼里，洋溢着讥诮。
仿佛早已预判到她的行为，将一切都掌控在其中。
施以云冷眼瞧着，只觉得可笑。
她都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特质，让这些太太们看见她就往外掏支票。
“嗡嗡。”身上的手机忽然传来一道震动。
施以云下意识地一瞥，只见上面弹出一条新闻“震惊！孙氏集团总裁夜会小姐不雅照传出！”
她点开新闻。
虽然下面的图片已经被部分打了马赛克，但还是能看到大片的肉。
施以云两指放大图片，挪向照片中孙子濯的腿根处。
她呼吸微滞。
没有，什么都没有。
施以云深呼一口气，压下心头复杂的情绪，抬眼望向端坐在眼前的孙夫人。
看到施以云慢步上前，白皙的手伸向桌子，孙夫人的眼底更是掠过些许得意。
她就知道，她不过是丢几块烂钱，就能轻松打发的东西！
但不想，施以云的手掠过支票，径直拿起桌上的酒杯。
她脊背挺直，优雅抬手。
半杯殷红的液体哗哗淋至孙夫人的身上。
“你干什么！”孙夫人惊异地低头看向自己被染脏的礼服，随即怒视着她，“你知道有多贵吗！”
施以云伸出两只细长的手，将桌上的支票挪到她的面前，冷声道：“收好，赔你了。”
“你以为这条裙子十万就能打发了?”孙夫人轻蔑道。
施以云听了她的话，轻嗤：“被你穿过，这就够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潇洒地离开，却被孙子濯忽然拦住。
“以云，你这是做什么！”孙子濯眼底带着隐隐怒意，像是在看不听话的宠物。
施以云躲开他伸过来的手，斜眼睨视着他：“脏了的人，我看不上。”
一字一句，清晰有力。
孙子濯瞬间僵住了，诧异地看着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施以云没理会他，绕开快步走了。
等清脆的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渐渐远去，孙子濯和孙夫人这才彻底回过神。
孙子濯面色阴沉的像是锅底。
他竟然被就这么羞辱了?
他眼睛微眯。
施以云，你可真是好样的！
另一边，莫氏集团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里。
李助理汇报完手中的文件，似是又想起什么，看向眼前的男子：“莫总，您昨晚安排我们散播有关孙总的绯闻，现在已经登上热搜了。”
“知道了。”莫永宁轻轻点头。
他站在落地窗前，身上白衬衣的扣子被解开顶头的三颗，隐隐露出精壮的肌肤。
双手插在西装裤带里，矜贵清冷的气场微显慵懒，尽隐隐流露出几分色气。
“总裁，我们现在和孙总有合作，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李助理心下费解，斟酌着开口。
他知道自家BOSS很厉害，不要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想他。
但这次，未免也太不正常了吧？
莫永宁不答，只是望向窗外。
办公室内安静如水，与玻璃窗外的车水马龙，似是两个世界。
屋内层层波澜泛起，似有什么在不断弥散，但又在瞬息间平复，难以捕捉。
他背光而立，阴影笼罩着他的五官。
窗外点点亮光映入他漆黑的眼底，翻涌着李助理读不懂的情绪。
这是他在听到莫永宁以前提到那个人时，才会隐隐捕捉到的！
“不太好吗？”莫永宁抬手。
指尖触碰到玻璃，微凉的触感让他轻颤了颤。
记忆深处那熟悉的感觉被勾起，阵阵刺痛从心底扩散开。
莫永宁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就连过于用力而骨节泛白，也未察觉。
他自嘲的闭了眼，轻声低喃：“只要是她，一切都值得。”
施以云从别墅中走出来，因为位于郊外并不好打车。
她给自己的助理歆然打了个电话，让她来接。
施以云不想干等，见今晚夜色清凉，索性沿着司机必经的路走起来。
刚才别墅里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划过，一股无力感忽然从心头涌起。
施以云疲倦的闭上眼。
不是孙子濯……
这几年一次次的失望，让她早已经习惯到麻木。
一个排除，就果断的换下一个。
她逼着自己没空去想，怕自己在遥遥无期的前路面前会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