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她把玉佩递给了裴溪。
裴溪伸手接过。
手中这块玉佩一看就非凡品。
其实裴溪一直都知道,萧寒的身份不简单,虽然当时他隐藏身份,但那一身气度和才学,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但她也的确没想到,他竟然会是当朝二皇子。
指腹轻轻流连过手中的玉佩,就如从前每一次一样。
但也不过少顷,她便把手中玉佩,重新递给了白芍,与她嘱托道:“你明日拿着这块玉佩去松墨斋,把它交还给二皇子。”
齐大非偶。
她也是时候放下了。
其实早该放下的,只是一时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才让自己处于如今这种尴尬的境地。
……
另一边。
裴时安自走出玉章阁后,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往叶初雨所在的昭华阁过去。
时桃刚送大夫出来。
远远看到裴时安过来,先是瞪大了眼睛,有些诧异,但很快,她便主动和他问起好。
“二公子。”
裴时安轻轻嗯了一声,先问府医:“她如何?”
府医今日也是受累,跑了一趟又一趟的,但面对裴时安还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郡主没事,就是伤了脚踝,这些日子不好多走动,得好好静养歇息。”
裴时安点了头。
见府医告退,他看着里面,跟时桃说:“我进去看看她。”
他如今可是郡主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物,时桃自是不会拒绝,忙点头答应,还亲自领人进去。
只不过到了里间,时桃还是先往里通传了一声:“郡主,二公子来看您了。”
里面原本还响着束秀和叶初雨的声音,大抵是在拿药油擦脚,叶初雨受不住痛,正一个在喊一个在劝。
冷不丁听到这么一记声音,里面倒是停了片刻。
不过很快,便又重新响起了叶初雨的声音:“快让他进来!”
“诶!”
时桃脆生生地应了一声。
她主动给裴时安掀起布帘,又转过头,一脸恭敬地和裴时安说道:“二公子请。”
裴时安未说什么,抬脚走了进去。
叶初雨躺在床上,身上已经重新盖好了狐裘,眼睁睁看着裴时安进来,她没藏住心里的高兴,眼睛很亮的问他:“你怎么又回来了?”
说罢又问:“裴姐姐怎么样了?”
“阿姐歇息了。”
裴时安答了一句,听束秀起身与他问安,目光落于束秀手中的药油上,才又问了叶初雨一句:“脚怎么样?”
“啊,没事,就是要休息几天。”
叶初雨弯着眼睛,笑眯眯的,她自从府医口中,知道自己要静养几天后,便十分高兴。
这会她便一副自己赚了的模样,嘴上却故意十分遗憾地和裴时安说道:“就是可惜了,这几天不能和你一起上学去了。”
跟偷了腥的小猫似的,眼睛里的笑意怎么藏也藏不住,可算是给她寻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好偷懒了!
裴时安看她这副模样,一时无言,他一路走来,想过许多,以为叶初雨会生气会不高兴,他亦犹疑要不要过来,未想真的来了这边,她却是这般模样。
不知为何,他虽无语,却也不觉得惊讶。
似乎早就猜到她会这样了。
她本就是这样一个人,天生的乐天派,即便自己吃了亏受了苦头,也能以最大的善意去猜度别人的心思。
一个笨蛋。
裴时安那股沉甸甸的心情,好似都因此变得轻松了许多。
“你要觉得可惜,回头每日先生教了什么,我回来再教于你。”眼见少女忽然变得僵硬的脸庞,还有那逐渐变得呆滞的神情,裴时安终是没忍住,唇角掠过一丝愉悦的笑意。
不过他很快就掩饰性地埋下头,并未让叶初雨发现。
耳听着叶初雨在那边说:“不、不用了吧……这,你也太辛苦!”
裴时安看着她挑眉,一脸认真:“为郡主效劳,是我的荣幸,我并不觉得辛苦。”
“我、我……”
叶初雨这下真的是急得抓耳挠腮了。
早知道就不那么说了。
现在好了!
一想到自己每日还要被裴时安压着补课,叶初雨就觉得人生无望,她整个人都再次变得蔫了起来。
哪还有刚才的高兴劲?
直到余光瞥见裴时安唇边压着的笑意,叶初雨方才恍然大悟,裴时安是在故意逗她玩。
“裴时安!”
她恼羞成怒。
若不是这会腿脚不便,她肯定是要去下去追打裴时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