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姐姐。”
叶初雨在床边停下步子,也跟着喊了一声。
裴溪看到她,面上既温柔又无奈:“阿雨也来了。”说着,她便看向白芍,“看你做的好事,把这么多人都惊动了。”
白芍自是连忙告罪,她亦是着急。
没想到会惊动这么多人。
裴溪则与叶初雨也宽慰了一声:“我真没事,你们放心吧。”
“好端端的,阿姐如何会晕倒?”裴时安却不肯就这样揭过,脸色难看,非要探寻一个实情。
他拧着眉看着裴溪。
裴溪被他这般看着,原本脸上挂着的温柔笑容,也忽而收敛了一些。
她自是不愿说,仍强撑着一个笑,想当做没事。
可裴时安怎么可能就这样揭过?他只当裴溪受了欺负,当即站了起来:“阿姐不说,那我便自己去查!”
说话间。
他低头看了一眼白芍。
见白芍依旧低眉敛目站在一旁,知晓她最是忠心,若是没有阿姐的吩咐,必定是不可能说的。
他也懒得问,只转身往外走去。
叶初雨见他沉着脸过来,刚要阻拦,身后就传来裴溪的声音:“时安,站住!”
伴随着裴溪着急之下的咳嗽声,裴时安脚步一顿,却依旧未曾停下。
已经猜到实情的叶初雨见他这样,也有些着急。她伸手握着裴时安的袖子,劝他:“裴时安,你先别急。”
裴时安看她一眼,也只是皱着眉,说了句:“松手。”
叶初雨不肯松。
二人僵持之际,裴溪终是无奈地长叹了口气。
“罢了。”
身后传来裴溪妥协的声音:“你站住,我与你说。”
裴时安这才停下脚步,他重新回过头看向裴溪。
裴溪却没看她,而是看了一眼白芍。
白芍意会,领着一群人出去。
门开门合。
屋内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裴溪的目光在叶初雨的身上微微一顿,似是犹疑般轻轻握了下身上 的锦被,但到底没有说什么让她先离开的话。
她心中亦是茫然的,还有一丝委屈的羞愤。
她垂着眼眸,没有看屋中的那对少年少女。
沉寂半晌,方才低着头,张口与二人说道:“外头在传选妃的事……”
她实在说不出完整的话。
但这样模棱两可的一句话,已经足够让裴时安反应过来,她为何如此了。
他当下脸色愈黑。
甚至未等开口说一句话,就立刻沉着脸拂袖离开了。
“时安,你去做什么?”
裴溪见他离开,愣道。
叶初雨却比她的反应要快。
她太清楚裴时安的性子,也太知道裴溪对他的重要性了,眼见裴时安这样黑着一张脸,她就知道这事要完。
游戏中那次裴溪晕倒,裴时安发现事情的经过之后,也同样黑了脸。
当时他还不良于行,却也拼着一条命,要去找萧寒算账。
更不用说,他现在安好无恙、能走能跳了。
“裴时安!”
眼见裴时安已经开门出去了,外面白芍见他这副模样也有些愣神,“二公子,你……”
话还没说完,二公子就已经大步走了出去,跟在他身后跑过来的丹阳郡主,也是一脸焦急。
“裴时安,你等等我!”
叶初雨提着裙子往外跑。
好在如今已经是春日,身上穿着的衣裳也不似冬日那般臃肿了,要不然她这还真不好跑。
“你去看着点裴姐姐。”
出来之后,叶初雨怕裴溪着急,先同门外的白芍说了一声,见她讷讷点头,叶初雨才继续提着裙子往外跑去。
二人一前一后,一路过去,瞧见他们的奴仆自是非常困惑,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裴时安。”
叶初雨气喘吁吁,眼见裴时安依然不为所动,大步往外走去。
她长叹一口气,刚想提着裙子,再加快些速度,却未想脚下踩到一粒石子,身子一个趔趄,直接就往前摔倒了。
“啊!”
这里没有别人,自然无人扶得住她。
隐藏于暗地里的玄裳倒是能扶,但主子事先说过,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不要轻易出现。
但好在——
那个原本一路大步往外走去的裴时安,此刻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回过头,看到了摔倒在地上的叶初雨。
脸上的怒意暂消,裴时安皱着眉回过头,走了回来。
叶初雨刚抬起头,就发觉身前的阴影被人笼罩住了,裴时安蹲在她的面前,目光落于她的脚上,一抹担心在眼中划过,他皱着眉问叶初雨:“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