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半个月的光景,他也算是真的看清了,叶初雨现在对萧寒是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以前一有空,不是往皇子府跑,就是往宫里跑。
反正只要萧寒在哪,她就去哪。
现在倒好,一天到晚,不是去学宫上学,就是待在家里,一有时间就去找裴时安。
傻子都知道她喜欢谁了。
虽然他还是不理解,一个人的喜好和厌恶怎么会变得这么快。
明明之前叶初雨还非萧寒不嫁,对裴时安喊打喊杀。
一转眼的功夫。
倒是对裴时安情浓意浓起来了。
不过反正萧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总惹得爹娘、大哥发愁,叶初雨不喜欢他最好!
至于裴时安——
看他这阵子的表现,姑且算他及格吧。
“你就放心吧。”
他又安慰了裴时安一句:“看在你之前帮我抄写的份上,我也会替你在大哥那边美言几句的。”
他说着,还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拍了拍裴时安的肩膀。
裴时安没想到会被叶星河误会,他轻轻蹙眉,张口欲言,又觉得实在解释不清。
其实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究竟在想什么?
怕叶初雨的异样被人发现?
怕她出事?
他何时这样好心了,自己的事情都还没处理好,竟开始去考虑别人的问题了。
裴时安想不透,两片漂亮的薄唇越抿越紧。
“好了没?好了就出去了。”叶星河心大,瞧不出裴时安的异样,颇有些不耐烦起来。
“走吧。”
裴时安说着便也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往外走去。
“等等我!”
叶星河自是连忙跟了上去。
走到外面,叶长渡正抱着小梨花,十分从容地坐在西窗下的椅子上,他身上的大氅已经解下了,露出里面穿的一身颀长的月白色的长衫。
窗外并不灼热的阳光倾泄在他身上。
他这样坐着垂眸逗猫的样子,倒不像是一个武将,更像是一位出入翰林内阁的文臣。
叶远声和萧温阑都是好相貌,生得三个儿女也是各有千秋。
若说叶初雨和叶星河的相貌更偏向萧温阑,明艳张扬,那么叶长渡则是像极了他们的父亲。
只是叶远声人在高位,又因少时处境,显得更为内敛淡漠,像一把锋利的宝剑、一块无声的沉石。
叶长渡则看着更加温润一些,像一块无瑕的玉佩。
这样一位温润的青年,本该闲庭信步,着红佩玉走文官的路子,一支毛笔定千秋。
谁也没想到当年叶长渡高中探花之后,竟会弃文从戎。
毕竟他从小便受人瞩目,文采又十分斐然,许多人都以为他会走他父亲的路子。
听到动静,叶长渡抬起头。
待瞧见两个年级相仿,相貌却各一的少年站在不远处,他笑着招呼道:“好了?”
小梨花在他怀里躺得十分安详,甚至还舒服地发出了呼噜声。
叶星河瞧见这副模样,自是十分不满。
他边走过来,边说道:“小没良心的,平时我也没少喂你鱼干,怎么就冲我撒气?”
他说着,手欠,又想过来薅一把小梨花的头。
小梨花不满叫了一声。
“啧。”
叶星河显然忘记自己刚才的保证了,又想好好“欺负”下小梨花了。
但他的手才伸过来,就被叶长渡轻轻一拍。
“自己才说过的话,这会就忘了?”一句话就点明了他已然知道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叶星河当场俊脸微红,尤其看小梨花窝在大哥怀里,一脸有恃无恐看着他的样子,像极了它的主人。
叶星河不由有些恼羞成怒。
“哥!”
他跺脚喊人。
“喊哥也没用。”叶长渡坐在圈椅上,一边摸着小梨花的头,一边抬眸睨他,“没出息,被几个姑娘家追着欺负。”
“那是她们人多!”
小少爷惯来要脸面,哪里肯承认自己这么轻易就输了。
“她们五个打我一个,哥不帮我还说我。”
叶长渡继续摸着小梨花的头,如叶星河所言,他不仅不帮他,还说他:“事先是不是你自己答应了的?当时你不还觉得她们人少,要小六再挑几个吗?怎么现在输了,又成了她们人多欺负人少了?”
“我……”
叶星河说不过了,气鼓鼓坐到了一边,生闷气去了。
“输了便输了,只日后你得吸取教训,不该见她们是女儿家便事先轻敌,这在战场上是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