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最后还是胡择青笑着先转开了视线,倒是也没去追问自己这位学生的感情之事。
他知自己这位学生有一位青梅竹马。
从前他还在读书的时候,二人便经常有书信往来。
却不知为何现在也还没有动静。
不过这是旁人的私事,胡择青也不愿参与过多。
“其实这次的事,与其说是晋华帮忙,倒不如说是丹阳郡主帮的忙。”
陆知斐挑眉,有些惊讶:“丹阳郡主?”
他还以为是叶家那位小公子求来的。
“你许久未来,不知丹阳郡主如今的改变。”胡择青看着陆知斐,与他说:“她如今变了许多。”
倘若她没有变。
胡择青也万不敢再邀请陆知斐来这。
当日陆知斐之祸,他还有些耿耿于怀,感觉对不起他,生怕因为自己的缘故,害了自己这个学生。
陆知斐回想先前所见。
的确是变了许多,变得都快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人了。
不过丹阳郡主变不变,与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知悉此事。
他也只是稍松了口气。
总算是避开了这一桩麻烦。
“嗯。”
他重新握起茶碗,喝了一口茶,对此并不感兴趣。
不管这位丹阳郡主为何做这些,只要不伤害阿溪就好。
“所以,道至,我之前与你提议的,你要不要再重新考虑下?陛下那边,我会替你说的。”胡择青旧事重提。
未等陆知斐回答,他又接着说道。
“你放心,我已观察了许久,丹阳那孩子如今是真的跟从前不一样了,她从前是骄纵了些,但到底也只是孩子心性,如今我见她与裴家那个孩子十分要好,想必也已经想清楚了,日后也不会再纠缠于你。”
“你不必再担心此事了。”
胡择青一直希望在学宫开设一趟刑法案件的课程。
他手底下这些学子,有才之人、有权之人都数不尽数。
有权,就怕弄权,他们如今还年少,并未被官场中的那些事情和规矩所浸淫,他希望他们能知晓法之面前,众生平等。
即便有权,也不代表能罔顾大秦的律例。
也希望他们能因此约束自己。
即便以后真的入了官场,也不至于走错歪路。
这事,他原本是想找刑部那边的人,但这些年刑部的年轻官员越来越少,年纪大的,又各有各的毛病。
他最后便把目光对准到了大理寺,他过往这个学生之中。
可以说整个大秦,都无人能比陆知斐更通晓秦律,而且他性子寡然,不畏强权,既是天子近臣,又十分受学宫那些学子的爱戴。
由他来担任这门课程的先生,是最好也是最合适的。
“你也不必担心时间,一个月来个一、两回就……”胡择青知晓大理寺的事也不少,刚想再宽慰他几句。
便听见一道声音:“好。”
他应得太过轻松,倒让胡择青一时有些怔忡住了。
他目光呆怔地看着对面那个容色清隽的年轻人,过了小半天才反应过来:“什、什么?”
陆知斐重新放下手中的茶碗,看着胡择青认认真真说道:“我答应您的邀请。”
这回,胡择青总算听清楚了,他喜上眉梢,顿时抚掌大笑道:“善、大善!”
“什么善?”
正逢娄山办完事进来。
听到这一句,他顺势问道。
陆知斐见他进来,便又起身与他拱了拱手。
娄山忙摆手。
刚想说“你如今已经不是学宫的学生,不必如此”,真要行礼也该他来才是,就听那边胡择青已经笑着说道:“道至已经答应我来任教了。”
娄山一听这话,先是一怔,很快便高兴起来:“当真?!”
他问着,眼睛跟着看向陆知斐。
见陆知斐与他颔首,娄山大笑着走过去,拍了拍陆知斐的肩膀,与他说道:“好啊,你小子。”
“今日就别走了,跟我们好好喝一顿。”
“今日还有事,等学生下回再好好陪先生们喝一顿。”陆知斐温声婉拒。
他倒不是推辞,而是真的有事。
手里还有一桩案子,约了刑部的官员要去拿卷宗。
是要案。
也着急。
如果不是担心阿溪,又受胡院长所邀,他也不会今日特地过来。
娄山显然也知道他公务繁忙,也未多言,只笑道:“好好好,反正以后多得是机会。”又道,“不过你日后就别再喊我们先生了,以后你我可都是同僚了。”
娄山说着还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