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泊瓷的眼中只有权势。
所以没有权势,是不会被她放在眼中的。
常言道,最是无情帝王家。
可扶若觉得泊瓷是他见过最无情的人。
她从出生起就与权势为伴,她一出生就让自己的母亲失去泊氏少主的位置。
泊文芷在当少主的时候,连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都没有。
可是泊瓷从小就得到了支配权,这种区别让泊文芷对年幼的孩子产生了恐惧。
她恐惧地并不是泊瓷的存在,而是泊瓷从出生就被赋予的权利。
泊瓷身为一个掌权者,他想要得到她,只有两个办法,被她掌控,以及用更多地权势吞噬她的一切。
扶若很清楚,她并没有把他当做有用的‘棋’。
若是想要一个可控的皇帝,扶凝对于泊瓷来说,是优于他的选择。
他这些年一直在拉拢官员,皇帝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皇上想利用他,而他也需要皇上的利用。
她若是不将他当做‘棋’,那么他就要在‘棋桌’之上与她博弈。
只是当式尘出现的那一刻。
扶若彻底地明白了,无论是自己,还是扶安俞,亦或是扶凝都是她用来掩饰真正有用的‘棋’。
所有人都是她为了保证自己所选的‘棋子’能够顺利成为皇帝,然后确保泊氏一族的繁荣。
可真的会这么顺利吗?
皇上对泊氏恨之入骨,捧高泊氏是为了让它从高处落下时,能够粉碎地彻底一些。
那位皇子被她藏的太好了,他对于情势一无所知,可能也会陷入亲情的陷阱。
最重要地是那位皇子的心思很明显都在泊瓷的身上。
她以权势为线,绑在每一个人的身上,慢慢地操控着他们。
可这无法避免所有人在仰望她的同时,也爱着她。
只是爱她的方式不同。
扶若很清楚自己这份爱是有些不正常的。
如同滚动的岩浆一般,会将自己与对方都吞噬殆尽。
若是可以,他觉得自己被她当成乌云也没有关系。
哪怕只是片刻。
他也要遮蔽她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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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鹤寺是泊氏祈福,做祭祀专用的寺庙。
上次在这里发生了行刺事件,所以这次的护卫比以往更多。
这一次扶若作为主持者,甚至对民众都进行管控。
寺庙的周围没有任何百姓。
雪鹤寺在阴郁的天空之下,气氛沉静肃穆。
扶若登上长长的阶梯,一路走向佛堂,途中的庭院被打理得美丽而幽静,佛堂开着门,能够窥见里面的光辉璀璨。
扶若没有进入佛堂,而是站在门口等着泊瓷的到来。
他知道自己不会等太久,因为泊瓷对于祈福很重视。
虽然新入宫的二皇子想要来观礼,但是扶若知道皇帝不会轻易让他过来。
泊瓷如同扶若所预料的一样,很快就在僧人的带领下来到了佛堂前。
她白纱覆面,一袭白衣仿佛不沾一丝尘埃,如同阴郁天空之中落下的一捧白雪。
泊瓷凛然的身姿落入扶若的眼中成为一道晦暗难辨的情绪消失在他的瞳孔深处。
扶若微笑行礼说:“国师大人,我一直在等你。”
因为要进行祈福,所以泊瓷身边的护卫都在佛堂外。
“嗯,时辰马上就要到了,进去吧。”
泊瓷微微抬手,因为扶若是主持者,所以必须要让扶若先进入佛堂。
“不等二皇子吗?”
扶若明知故问,想要试探一下泊瓷的态度。
“祈福的时辰不能拖延,而且快要下雨了。”
泊瓷平静地说:“殿下最好在下雨前完成祈福。”
扶若弯起眼眸说:“那就听国师的。”
扶若进入佛堂,泊瓷也随之进入佛堂。
泊瓷与僧人们站在大殿侧面,僧人们在诵经,扶若跪在佛像前一脸虔诚念着祝文。
泊瓷取下了面纱,站在另一侧与寺庙的住持进行燃香,等着扶若念完祝文进行上香。
扶若虔诚至极,温润的声音将祝文念的如同弦歌一般。
寺庙的住持上前递上香烛。
烟雾缭绕在扶若的眼前,他透过烟雾看向泊瓷,她的身影似与烟雾萦绕在一起。
很近又很远。
扶若微微垂眸,纤长的睫毛在他俊逸的容颜上落下几乎不可见的暗影。
他将香柱插在香炉里,一点点用力地扎入深处。
住持还没有宣布祈福完成,佛堂门口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殿下,有刺客。”
护卫的声音焦躁又急切,跟雷声交杂在一起让人格外的不安。
寺庙的住持下意识地看向泊瓷。
扶若语气沉稳地说:“住持不要担心,可能是上次行刺国师的刺客,我安排了足够的护卫,请住持先去确保僧人们的安全,至于国师大人,请进入佛堂内屋,我不会让刺客靠近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