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简直是拿出了狗仔队的精神,无孔不入,全天二十小时蹲守,只为一手信息,力压同行报社。
孙鹰守着三个座机,刚拿起一个响一个,挂断一个响两个,三个里面保准有一个骂他们尸位素餐的,剩下两个都是假装热心群众的报社记者。
现在门口花坛边保证一边蹲着好几个,还有警车,现在已经不敢停在外面了,那群人都等着他们出门好堵人。
孙鹰感觉这些天吃饭、睡觉,耳边都是电话铃的声音,他都要被搞得神经崩溃了!
“还不如跟老马出去晒太阳,我宁可被烤成全熟,也不想继续在这里受刑!”
郭兰将头从堆积成山的信件里拔了出来:“要不你跟我换换?我上学那会都没现在‘勤学苦读’,早了五十年的老花眼都快犯了。”
其他人也是忙得脚不沾地,陆泽然从审讯室出来,就看到两个半死不活的手下,直接将响个不停的电话线拔了,丢给郭兰一个编织袋:
“将垃圾全丢进去,再有这种东西送上门,直接将邮箱拆了。”
孙鹰看着被拔掉的电话线暗爽,他早就想这么做了:“不过老大,警局的电话线全拔了,要是有求救电话打过来怎么办?”
他刚说完就,后背挨了郭兰一记拳头:“笨蛋,你让电话一直被那群人打到占线,报警求救的人就能打到你这?”
孙鹰揉了揉后背被锤麻痹的一块,这女人的手劲真是越来越大了:“那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做?”
陆泽然看着那堆信封道:“装袋丢出门去,让外面那些人把自家的捡走,有漏下的,全部以妨碍公务罪查封,
告诉他们,再有他们的人以各种名义打进来,直接送去跟嫌犯一起住,让他们有什么要问的当面聊。”
孙鹰、郭兰:“是,老大!”
警局众人在临近上面给出的最后期限内,一个个熬成了熊猫眼,鞋底都摩薄了一层,紧赶慢赶在最后期限完成了任务。
这些天民政局也没有消停过,因为上面突然严查Z市户口登记问题,把不少隐藏在暗处的私生子给捅到了明面上。
这凭空多出了几百口人总要查吧?这一查不要紧,直接为民政局提供了三倍工作量。
但实际只有极少数流向了她们这,这会补办户口的部门可比她们忙多了,但是岁笙保证他们那绝对没有这里噪音大。
警局那边收尾工作还没做完,却不得不分两个人过来这边维持治安,免得上演全武行时闹出人命,倒不是为了以防万一,而是已经有了先例。
前天就有一个女的带着一家子堵在民政局门口,直接将男的打进了医院。
来的医生岁笙之前还见过一面,就是杨戴忠装晕被发现,给他安排最大号针头的许医生,许喜。
昨天有两对闹得凶的,不过没劳动许医生过来,两个警察发现不对,及时上前制止,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不过还是带着走了一遭警局。
眼下又来了一对怨偶,岁笙跟梅姐这几天已经熟悉了整个流程,基本如下:
进来先骂再打,女的先打小三,小三一阵哭喊求饶然后男人上前劝架,然后男的和小三一起被揍。
这时已经上升到公共场合聚众斗殴了,身穿便衣的警察会出面制止,然后男女双方喜提离婚证和警局半日游。
但这次略有不同,换汤不换药的组合,但其中一位大概算是熟人?
因为她,岁笙才拿到的那间车库,让高明冉帮她租出去,每个月有四十块租金,够她每个月打车费了。
昔日Z大系花,此刻已经不能用狼狈形容了,一头披肩长发被抓成了鸡窝,身上的半袖直接撕成了吊带,要不是里面还有一层打底,恐怕已经春光乍现了。
厮打她的女人块头有她两个大,胳膊都有她大腿粗,边打边骂,齐一诺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她试图求助身边的男人,可惜男人此刻自身难保,被女人娘家亲戚围在中间,大气不敢出,别说帮齐一诺挡拳头,就是抬头瞅她都不敢。
齐一诺越叫男人的名字,女人打得越狠,脸上火辣辣的痛感袭来时齐一诺终于急了,大喊:“我才刚跟这男的认识十多天,哪来的孩子?你这个疯女人!肥猪婆!”
可惜女人根本不信她这套说辞,只当她是狡辩,她更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东西:
“你明知道他有老婆,还跟他混在一起,带着那个私生子去饭店吃饭,还坐车去了出租屋,那屋子里还挂着你们俩的合照!你还敢狡辩!”
齐一诺被说得一阵心虚,但更多是一头雾水,什么合照,什么私生子?
她不过听人介绍了个有钱男人,她过够了在菜市场为几根菜叶子讨价还价的日子,受够了跟新同事挤在十人的集体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