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离开后,云煦泽打开书信,祝昌言在信中说了他升任籍田丞的事,感谢他送去的琼浆玉液,还说了祝云凌二人,让云煦泽不用顾忌面子,若是二人做错了尽管处罚,别因为他们影响他身为亲王的威严。
最后则是关心云煦泽在高平过得怎么样,身体好不好,关心的话语写了一页信纸。
云煦泽把书信看了两遍,然后小心放了起来。
原主除了给他留下烂摊子,还给他留下了很重要的亲人。
云煦泽觉得自己很幸运,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有亲人关心。
“小福子,你对本王的两位表兄有何看法?”
小福子道:“王爷的表兄自是经世之才,有两位郎君在,定能好好辅佐王爷。”
云煦泽无语了:“你可真会说话。”
经世之才?
才见了一面而已,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小福子嘿嘿笑,没再说话。
云煦泽懒得再问他这有些敏感的问题。
......
李府
李浩成回府后,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叔父被阿爷清理门户的消息。
李振齐叹气道:“你叔父屡教不改,为了王爷的信任,为父只能大义灭亲。”
亲手处理亲弟弟,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可又不能不做。
李浩成轻声道:“儿在洛京见了路六郎,我们猜测的那件事应该是真的。”
哪件事?
当然是谨王就藩高平的缘由。
李浩成从见到路六郎后,就确定谨王能就藩高平,路家绝对出了力。
李振齐面色复杂,最终松了口气:“最起码我们做对了。”
李家是三大家族中对谨王支持力度最大的那个,为了谨王的信任,李振齐连亲弟弟都不要了。
为的是什么?
还不是怕被路家找到机会,挑拨离间他们和谨王之间的关系。
如果谨王看不惯李家,再有洛京的路家帮忙,李家恐有灭族之危。
只可惜,李振杰没看明白这一点,他到死都不敢相信兄长真能为了外人要了自己的命。
李浩成沉声道:“阿爷,路家为了算计我们李家,把谨王封到高平,谨王若是知道这件事,恐怕对路家心生不满。”
李浩应问:“三郎想告诉谨王?”
李浩成摇头:“不能我们说,得让谨王自己发现,这种事瞒不久。”
李浩应摸摸下巴笑了:“那就好玩了,不管怎么说,路家都利用了谨王,而且他们都错估了谨王,只要被谨王记在心里,早晚会报复回去。”
李振齐也笑了:“那我们可以等着看好戏。”
被路家断了郎官之路,李振齐对路家怨气甚重,当然想看到他们倒霉。
李浩聪问道:“三郎可知过几日王爷要议什么事?”
李浩成摇头:“只知到时候王府的各属官都参加,这还是王爷第一次举行这么大规模的议事。”
“这说明事情不小。”
李振齐担忧:“高平估计要动荡了。”
“不管怎样,我们已经选择了谨王,便不能动摇,三郎,你只管支持王爷便是。”
李浩应这时开口道:“我觉得可能和将要组建的新官署有关。”
听到这话,李振齐几人立刻看向他。
李浩应解释道:“因为我现在还没有官职,但王爷也让我参与,我想来想去,只可能和新官署有关。”
李振齐立刻问道:“新官署是做什么的?”
“王爷没详细说,只说和商事有关。”
李浩成皱眉:“商事?商税!一定和商税有关。”
李振齐恍然:“肯定是商税,这些年因为种种原因,很多人的商税其实并没有交全。”
比如他们李家,收税的官吏根本不敢和他们要税,只是象征性地收点就过去了。
“王爷执掌高平,自然不能放任我们一直逃避商税,必定是想组建新官署专门负责商税,让二郎主管,也是因为他不怕得罪人。”
李振齐笑了:“如果真是商税,那就没事了,该交的税我们一定交。”
世家是斤斤计较,但现在形势比人强,何况商税本来就是该交的,既然云煦泽要整顿商税,那他们老实交税便是。
一时间,李家的氛围变得轻松很多。
三大家族一向同气连枝,李振齐很快就派人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另外两家。
高家和窦家同样放下心,商税那点小钱还不足以让他们惊慌失措。
......
平静的几日过去,转眼便到了议事开始的日子,地点就定在议政殿,议政殿正殿够大,王府属官也就十几个,远远不到议政殿的容纳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