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成挑眉,真大方啊。
小厮话音刚落下,立刻就有人应声:“我来!”
眨眼的功夫,台上就多了五个人,他们上台后便走过去坐下,桌上皆放着笔墨纸砚,他们低头看向纸上写的术数题。
小厮道:“从现在开始,半盏茶内答出来就算过关。”
五人不敢耽误,专心解题。
台下的百姓小心嘀咕:“这次的题估计很难。”
李浩成听到这话,好奇道:“你怎么知道?”
那人看看李浩成,道:“郎君不是洛京人吧?”
李浩成点头:“我最近才来的洛京。”
那人见自己说中,没有多问,解释道:“路六郎不是第一次请人解题,他虽然出手大方,但不是撒钱的傻子,他能把奖励定为五十两,就说明这次的题比以往任何题都难。”
李浩成又问道:“这路六郎是何人,为何花钱请人解题?”
李浩成右侧的百姓听到这话,嘿嘿笑道:“当然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李浩成顿时明白路六郎这么做和女子有关。
不等李浩成再问,便有热心百姓给他解释:“路六郎是丞相府路长史的儿子,自从一年前偶然见过章家小娘子后,便思之难忘。”
“当时章大司农还未致仕,路长史带着路六郎上门提亲,被大司农一口拒绝了,大司农说章小娘子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
“自那以后,路六郎便开始追求章小娘子,但章小娘子并非寻常女子,她和大司农一样,极为擅长术数,她希望未来的郎君也是擅长术数之人。”
“路六郎想要娶她,就要解开她设下的术数考验。”
“算上这次,路六郎已经失败了六次,路六郎也是有毅力的,每次失败就花银子请人解题,然后让人教他,等过段时间再去接受考验,然后再失败......”
李浩成嘴角一抽:“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能这么儿戏吗?”
“路家和章家都不在意,我们看热闹便是,听说丞相对此也很感兴趣,很好奇路六郎什么时候能把章小娘子娶回家。”
旁边的妇人听到这话,肯定道:“我觉得路六郎娶不到章小娘子。”
李浩成看她:“为何这般肯定?”
“章小娘子若是想嫁给路六郎,就不会设这么多考验,本意恐怕是想让路六郎知难而退,谁想到路六郎这般执着。”
李浩成觉得这话有道理。
也有人持不同意见:“万一章小娘子真的在考验路六郎的真心呢?章小娘子如今不过十三岁,离嫁人还早,趁着这段时间考验未来郎君有何不可。”
李浩成觉得这话也有道理。
然后持有两种不同意见的人吵了起来,那激烈程度就仿佛他们是路六郎和章小娘子,吵得太真情实感了。
李浩成悄悄远离那两人,抬眼看向台上的路六郎,目光有些复杂。
这时,台上的小厮扬声道:“时间到,你们失败了,下去换人。”
五个人听言骂骂咧咧站起来:“太难了,半盏茶怎么可能解得出来。”
“我快解出来了,再给我点时间。”
“这题出得很有水平,我得好好研究研究。”
看到这五人无功而返,台下本来有信心的人有些踟蹰,这五人并非默默无闻之人,他们的术数是出了名的好,没想到他们都做不到,那题得多难啊。
不过虽然没了信心,但还是又有五人上了台。
李浩成好奇道:“万一没人能解出来呢?”
“解不出来也没办法。”
“路六郎不去问章小娘子吗?”
有人忍不住笑道:“路六郎到现在只见过章小娘子一面,就是让他见之难忘的那一面。”
李浩成深吸一口气,又看了路六郎一眼,心想真可怜。
不过李浩成对那术数题多了一丝好奇心,他对术数还算精通,见能难住这么多人,他不禁心痒,也想试试了。
没一会儿,半盏茶结束,这一次的五人也失败了。
李浩成立刻抓住机会上台,成为第三波解题的人。
他坐在木椅上,看向那道术数题:【笼中鸡兔若干,上有七十头,下有一百八十八足,请问鸡几何?兔几何?】
这赫然是云煦泽出的鸡兔同笼题,只是比起云煦泽的描述,这道题的描述更加简练。
李浩成根本不知云煦泽拜师章丰钊的事,也不知道这道术数题。
看到题的一瞬间,李浩成忍不住皱紧眉头,这是什么题,他从未见过这种类型的术数题,一时间竟没有一点思路。
怪不得那么多人都解不出来,有半盏茶的时间限制,李浩成感觉到一股紧迫感,但越急越无法集中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