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都没有消息,王府不会不想把盐引卖给我们吧?”
李振杰断然否认,不屑道:“绝不可能,盐场制的盐再多,不卖出去就得不到一分钱,他不卖给我们盐引,谁帮他卖盐?”
“这可说不准,想买盐引的人多了,只要王爷放出消息,多的是人买。”
李振杰皱眉:“他敢得罪我们?”
“唉,若是以前我还说不敢,但这段时间,王府又是卖酒又是募兵的,王爷有什么想法,谁都说不准。”
“不能吧,李都尉手里还有两千郡兵,王府不可能不顾及。”
“说的也是,李都尉,这两千郡兵你可要掌握好,要是没了这两千郡兵,我们可真就任人宰割了。”
李振杰沉着脸:“还用你们说?只要有本官在,两千郡兵就一直是高平众家族的兵。”
“我们当然相信李都尉。”
“好啦,不说这些扫兴的事,继续喝酒。”
一群人喝到月上枝头才渐渐散去。
李振杰摇晃着身子回到李府,开门的小厮连忙和同伴一起把李振杰扶回房。
李振杰本就长得高大,半醉半醒间就更沉了,两个小厮废了很大力气才把他扶回房间,因为天黑看不清,在进门的时候,一不小心绊了下,小厮不受控制地崴了下身子。
咚——
李振杰本就控制不住身体,被小厮的力道带着撞到门上,额头被磕了下。
本来迷糊的李振杰被疼痛刺激得恢复些神智,见下人笨手笨脚害自己被磕到,顿时怒了,直接一脚将那小厮踹倒,然后用力踩他的小腿骨上,暴虐道:“既然腿不好使,那就别要了。”
“啊——”
小厮痛苦地大叫出来。
另一个小厮吓得跪在地上,身体哆哆嗦嗦不敢说话。
李振杰晃晃又开始变得迷糊的脑袋,再次用力碾踩,出足了气才收回脚,晃晃悠悠地回了房间。
等李振杰离开,才有几个小厮敢冒头,把抱着腿打滚的小厮抬起来,送回他的住处。
现在天色太晚,郎君们都睡了,谁也不敢因为一个小厮去打扰郎君们,只能等明日天亮再汇报。
到时候腿只怕是废了!
其他小厮面面相觑,心情都不好,谁也不知道这种事会不会落在自己身上。
次日
得知消息的李振齐大怒:“二弟,我说过让你不要酗酒,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李振杰刚醒酒,精神有些不济:“兄长,我不是故意的,当时喝得太醉了,让大夫给他看看就是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还要上值,先走了。”
“你!”
李振齐训斥的话还没说完,李振杰已经离开了。
大郎李浩聪叹气:“阿爷,叔父一喝酒就控制不住自己,这可如何是好?”
谨王已经敲打过他们,总不能还一直放任李振杰。
李振齐也有些烦恼,李振杰平时很听兄长的话,唯独喝酒这件事控制不住。
“先让大夫去给那下人看腿,用最好的药。”
管家领命离开,半个时辰后回来禀报:“阿郎,大夫说耽误得太久,腿还是落下了病根。”
这意思就是成了瘸子。
李振齐脸色沉如墨:“拿五两银子给他,管好府里的人,不要乱说话。”
“是。”
......
次日
李振齐正在书房查看上月的账簿,管家进来道:“阿郎,蒋长史来了。”
李振齐立刻站起来:“请他到大堂。”
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李振齐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大堂内
李振齐拱手和蒋晟阳见礼:“蒋长史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请蒋长史见谅。”
蒋蒋晟阳笑道:“本官突然到访,该是本官给振齐兄赔不是。”
两人互相客气一番,才重新入座。
李振齐道:“蒋长史今日来此,可是有事要吩咐?”
蒋晟阳叹气道:“实不相瞒,本官有件事很难办啊。”
李振齐心生不安:“和我李家有关?”
蒋晟阳点头:“王爷宅心仁厚,最是看不得百姓受苦,前日才说打算免一年赋税,减轻百姓负担,昨日便听到李都尉把下人的腿弄瘸了,这不是当众打王爷的脸吗?”
虽说家奴算是主家的私人财产,但也是高平百姓,是云煦泽要免税的对象。
李振齐就猜到会是这事,赔笑道:“在下知道振杰这件事做得不对,但他只是一时糊涂,我已经教训过他,保证他今后不会再犯。”
蒋晟阳皱眉:“振齐兄这话不对吧,据本官所知,李都尉醉酒打人这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不论是李家奴仆,还是郡兵百姓,皆被他打骂过,振齐兄敢说这都是一时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