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煦泽想了一会儿,道:“二兄,冯娘子会拒绝无非是担心她入仕后当不了多久的官就被逼辞官,你可以告诉她父皇有意等她们从太学毕业后把她们派到地方各郡县。”
梁王将信将疑:“这么说就有用?”
云煦泽道:“冯娘子担心的事情确实有可能发生,因为洛京世家太多,关系亦是错综复杂,哪怕父皇扶持女子官吏,但也无法管控下面官吏的所作所为。”
“但下面郡县不一样,冯娘子她们的家世,任何一个拿出来都能碾压地方郡县,这种身份上的压迫会帮她们度过前期的不适,至于日后能不能做出功绩,就看她们的能力。”
“比起在洛京,她们最起码有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冯娘子想要的就是这个机会。”
说白了,就是洛京的水太深,这些女郎贸然进去容易淹死,需要先找个浅滩默默发育,等成长起来再说。
梁王似懂非懂,但出于对云煦泽的信任,他决定试一试,实际上也没什么好办法,他那些幕僚把头发都快薅秃了,也没打动冯娘子。
梁王拍拍云煦泽的肩膀,脸上的笑跟菊花似的,一副哥俩好的样子,道:“十郎,我们打个商量,等你将来登基,能不能别让为兄去封地,为兄就不是受罪的命,为兄保证不会给你添麻烦。”
新帝登基后,不会再把剩下的弟弟封为藩王,只会把他们留在洛京,给一份亲王俸禄。
一般来说,比起在洛京的诸多不便,诸王爷肯定更想去封地,毕竟自由些。
但梁王是其中的奇葩,他不在乎自不自由,主要是他在洛京也很自由,封地完全没有洛京繁华,而且最重要的是洛京美人儿多。
嗯,最后一条才是重点。
云煦泽正色道:“二兄慎言,储君一事皆由父皇做主,我等兄弟只管尽心办差便是,弟年纪小,资历浅,不敢和几位兄长相比。”
梁王搂住云煦泽的脖子,笑道:“车上不就只有我们俩嘛,十郎放心,为兄在外面肯定不乱说。”
云煦泽见梁王依旧混不吝,只能使出杀手锏:“二嫂可有孕了?”
梁王一听这话,顿时就蔫了,叹气道:“太医说为兄这些年荒唐了些,身子有些不适,想要生嫡子,得先补一补,而且三个月不能碰女人,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只是荒唐了些?
连云煦泽都知道梁王的丰功伟绩,可见荒唐到什么地步。
他是留在洛京的三个亲王之一,有可能被立为储君,这也就导致总有女子愿意往他身上扑。
梁王又是来者不拒的性子,这也是他才三十出头身子便虚的原因。
云煦泽再次把梁王列为前车之鉴,道:“既然太医这么说,二兄最好遵循医嘱,总不能膝下一个嫡子都没有。”
梁王还算知道轻重,虽然愁眉苦脸,但没打算再任性:“补就补呗,府里有个泼妇,为兄要是敢不补,她估计能做出把为兄绑床上三个月的事来。”
云煦泽回想梁王妃的作为,颇为认同梁王的猜测,梁王妃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
......
给梁王出了主意,云煦泽没忘了自己这边还有个许娘子没解决,这日便带着章慕娆再次拜访吴府。
依旧是吴大郎在府中等着云煦泽,吴家主和吴二郎还是避而不见,云煦泽注意到这一点,对说服许娘子多了几分信心。
大堂内,许娘子和吴大郎坐在一侧,章慕娆坐在另一侧。
云煦泽地位最高,他坐在主位上。
再次见面,云煦泽没有直奔主题,反而闲聊起来:“本王来了两次,才想起来还没见过吴家主和吴二郎,看来真是不凑巧。”
吴大郎解释道:“阿爷和二弟公务繁忙,请王爷见谅。”
云煦泽含笑道:“公务要紧,本王自然不会怪罪他们,说来因为本王,大郎请了两次假,本王有些过意不去。”
吴大郎道:“能招待王爷是下官的荣幸。”
云煦泽夸赞道:“本王虽然只见过大郎两次,但能看出你是稳重之人,吴家主能有大郎,想来也能放心将来把吴家交给大郎。”
吴大郎听言,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
许娘子看向云煦泽,沉声道:“王爷有话不妨直说。”
云煦泽笑道:“许娘子莫要误会,这就是本王想说的话,吴大郎将来是吴家家主,有这个身份在,两位小郎君今后的前途想必也不需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