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棋盘上的棋子,不敢出声打扰二人,但一个个挤眉弄眼,似乎在用目光交流。
祝云凌站在云煦泽身旁,本来他也可以参与进去,但他自认脑子不够聪明,就拒绝了,只看着他们玩,看他们被云煦泽虐也挺有趣的。
没一会儿,看着棋盘上连成一条线的五个白子,关景彰颓然地放下棋子:“卑职输了。”
“关校尉有所长进,下次再接再厉,下一个。”
“我我我,轮到卑职了。”
关校尉刚起来,下一个人立马接上。
小福子把泡好的茶放在云煦泽手边:“殿下请喝茶。”
云煦泽随意落下一子,端起茶盏抿了口茶。
他们现在玩的游戏是五子棋,自从章丰钊离开高平后,云煦泽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每日总和自己对弈很无聊,便想着把后世的小游戏搬过来几个。
像什么井字棋,五子棋,四子棋等等,都可以玩。
云煦泽前几日就教了王府众人五子棋,但下人们不敢和他下,他只能找亲兵,武人的胆子要大一些,而且和云煦泽下棋还能拉进关系,亲兵们很快就同意了。
甚至还有关景彰带头。
为了激励众人,云煦泽设立奖励制度,只要能赢他,就能得到赏赐。
只可惜,数日过去,依旧没一个人能赢他。
再次一穿十几个人后,云煦泽赢得有些无聊,心里浮现一个念头,摸摸下巴道:“你们两两下棋,最终赢的人,本王赏十两银子。”
“多谢王爷。”
本来因为输棋丧气的众人纷纷欢呼起来。
结果数了数,发现他们一共十五个人,要有一个人落单。
这时一个亲兵道:“校尉的棋艺比我们强,不如我们先比,决出来胜者再和校尉决一胜负。”
这个提议得到了亲兵们的一致认同,于是关景彰得以直通决赛。
好家伙!
谁还敢说当兵的没心眼。
关景彰没有拒绝,趁着他们下棋时,走到云煦泽身边道:“王爷,护送您去洛京的五百人已经全部挑选出来,皆是亲兵中的佼佼者......真不需要卑职随行吗?”
云煦泽道:“本王不在高平,需要有人坐镇高平,文有晟阳,武自然需要你坐镇。”
关景彰道:“不是有荀都尉吗?”
“荀沛祯来高平时日尚短,恐怕难以服众。何况这段时日来高平的探子一直没有断过,本王担心有人趁本王不在生事,寿安坊是重中之重,景彰必须要守好寿安坊,别让人探寻到里面的机密。”
关景彰只得遵命:“诺。”
云煦泽含笑道:“本王只是去洛京给父皇祝寿,左右不过待两三个月,即便是本王想多待,有些人也不会想让本王久留。”
关景彰担忧道:“此去洛京需要一月,路上怕是不安生,请王爷小心谨慎,莫要让人钻了空子。”
“景彰放心,本王惜命得很。”
正在这时,小福子禀报道:“王爷,阳翁请您去清匠司。”
云煦泽站起身,期待道:“莫不是纺车改良完成了?”
让亲兵继续下棋,关景彰留下主持比赛,他则带着祝云凌去清匠司。
一进清匠司,阳胥就迎上来,手中拿着一把弓弩,抚须道:“王爷,这是洛京军器司去年改良的新弓弩,威力比旧弓弩强了十成,射程也增加了不少,老夫和军器司的军器监交情好,曾经看过新弓□□,尝试了几次便造了出来。”
云煦泽疑惑:“阳翁这是何意?”
他还以为纺车改良成功了呢。
阳胥道:“王爷不是要去洛京了吗?可以让每个亲兵配一把弓弩,到时候肯定没人能伤到王爷。”
弓弩是杀伤性极强的武器,这种武器的改良图纸一向是保密,也就是阳胥来自洛京,机缘巧合见过新弓□□,要不然以高平军器司的水平根本造不出来新弓弩。
云煦泽听明白阳胥的意思,笑道:“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本王会遇刺,当真会有人胆敢刺杀本王?”
说实话,大康立国这么多年,除了一开始动荡的那十几年,之后就没发生过皇室被人刺杀的事。
永昭帝又是执政三十余年的明君,君威甚重,谁敢在他执政期间做出刺杀皇室的事?
云煦泽觉得真要是有人敢做这事,不是脑子有坑,就是被人逼着不得不做。
阳胥道:“凡事谨慎些总没错。”
云煦泽自然不会拒绝阳胥的好意:“阳翁有心了。”
阳胥把他画出来的弓弩图纸交给云煦泽,道:“王爷可以让军器司按照图纸制造弓弩。对了,纺车改良已经有了头绪,再有几个月应该就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