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谨王想要过节的想法后,高平城内的商户开始陆陆续续挂上花灯,制作花灯的工坊突然多了很多生意,对云煦泽更加感恩戴德。
除了商户,一些百姓也订了花灯应景。
时间渐渐流逝,很快便到了正月十五上元节。
早在前一日,凤栖楼每一层都挂上了走马灯,因为没有点燃,外表看起来和其他花灯差不多,并未引起百姓注意。
但随着夜幕降临,凤栖楼的走马灯被点燃,一层层的走马灯一同转动,如此惊艳的一幕落入街上百姓的眼中,引起一阵阵惊呼。
“快看,那花灯在自己转?”
“上面还有画,画得太好了,仿佛真有人在骑马奔跑。”
“还有那一个......兔子在和龟在比赛,兔子竟然还输了?怎么可能?”
时不时就有惊呼声响起,凤栖楼前渐渐聚集了一群人,他们渐渐发现每个转动的花灯上都画着一个小故事。
比起那些写些灯谜或者随便画些花花草草的花灯,凤栖楼的走马灯显然更吸引人。
有些百姓甚至都没心情逛灯会,仰着头看向走马灯,仔细看每个小故事,只是人的视力有限,他们只能大概一楼和二楼的花灯,再上面就看不清了,这让看故事入迷的百姓有些难受。
“我们能不能进凤栖楼?”
终于有人忍不住去问了凤栖楼看门的小厮。
小厮道:“只要猜出灯谜便可进入凤栖楼,里面每个走马灯都有对应的灯谜,只要猜出灯谜便可得到对应的走马灯。”
“走马灯?是这奇怪花灯的名字吗?”
小厮点头:“这是王爷起的名字。”
一听是云煦泽起的名字,众人纷纷称赞:“不愧是王爷,起的名字真好听。”
得知猜灯谜就能进入凤栖楼,本来就对凤栖楼很感兴趣的众人纷纷找小厮猜灯谜。
“我要猜灯谜,灯谜在那儿?”
小厮指了指一旁的木箱,木箱只在最上面开了个洞,可让人手收进去:“众位可以从箱子里抽灯谜,抽到哪个猜哪个。”
“我先来。”
一个文质彬彬的郎君率先上前一步,从木箱中抽出一个纸条,上面写着:“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猜一字。”
看到灯谜,这位郎君几乎是第一时间便说出答案:“踵。”
小厮早就被背下木箱中所有灯谜的答案,听言道:“郎君可以进去了。”
其他百姓见猜灯谜真的能进凤栖楼,纷纷表示要猜灯谜,猜出来便能进入凤栖楼,也有人单纯凑热闹,抽了灯谜猜不出来,凤栖楼有护卫守着,才猜出灯谜的人一律不让进。
就在众人在凤栖楼门口猜灯谜时,云煦泽穿着青色常服,去掉身上任何能代表他身份的配饰,带着小福子出府看灯会。
云煦泽本想邀请章丰钊一起去,但章丰钊不想凑热闹,他除了刚来高平的那段时间经常出门外,最近都不怎么出府。
小福子问道:“殿下,可要去凤栖楼看看?”
云煦泽摇头:“先去看看舞龙灯。”
舞龙灯和舞狮子差不多,就是一群人拿着一个做成龙状的灯做一些动作,或者跳一段舞蹈。
舞龙灯的队伍并不难找,他们就在承安街上,一边走一边舞龙,街的两侧有不少百姓跟着他们走,云煦泽发现多数都是带着孩子的人。
看来舞龙灯更吸引小孩子,在黑夜里,会舞动的龙确实能吸引到小孩子。
在表演者的手里,那龙一会儿腾挪,一会儿怒视众人仿佛要降下雷霆,这其中甚至有擅口技者,时不时配合着发出一声龙吼,吓得周围的小孩子捂住眼睛所在父母怀里,但又忍不住想看。
舞龙灯后面就是踩高跷,比起舞龙灯花里胡哨地整活,踩高跷的表演就单调很多,不过也挺好看的,周围一直有百姓叫好。
如果这些不是官府安排的活动,有些百姓可能已经打赏了,因为现在就有人往表演者身上扔铜钱的,好在还知道克制,并没有影响表演。
云煦泽看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去看灯会。
小福子说着方才从百姓那里听到的消息,道:“殿下,凤栖楼围了很多人,他们都想要走马灯,正在猜灯谜进凤栖楼。”
猜对灯谜进凤栖楼很容易,但想要赢下走马灯就不容易了,好歹是大儒章丰钊的画作,那些灯谜都是章丰钊出的,他不想自己的画随便落在别人手里,只有猜出灯谜的人才有资格得到走马灯。
所以那些灯谜一个比一个难,困难程度取决于章丰钊的喜恶,他越喜欢的画,灯谜就会越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