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大理寺,廷尉正的权利很大。
章华纬手中正拿着一封信,吩咐道:“去找小娘子来。”
章华纬如今三旬出头,膝下有两子一女,他教子严格,两个儿子对他畏多于敬,反而和女儿更亲近些,虽然这个女儿的爱好有些奇怪,让他有时候很头疼。
没一会儿,章慕娆来到书房,甜甜喊道:“阿爷。”
心里却在嘀咕莫非前几日偷偷出府的事被阿爷知道了?
章华纬不知道女儿的心思,把手中的信递给她:“你阿翁来信了。”
听到这话,章慕娆眼睛一亮,走到章华纬面前接过书信。
看得章华纬有些吃味,比起他,女儿显然和他父亲更亲近些。
因为信是写给章华纬的,章丰钊让章华纬让人在洛京散布章慕娆并不喜路六郎的消息,以免其他人再胡乱猜测。
章慕娆看完信:“阿爷按照阿翁说得做便是。”
章家人的性格都有些像章丰钊,他们立身正,身正不怕影子斜。
章慕娆不是不知道洛京的一些言论,她身边的女婢和她说过很多次,但她并不在意那些言论,外人的话影响不到她分毫。
章华纬道:“为父只是纳闷,你阿翁之前还说不必在意外人的闲言碎语,怎么突然又改变主意了?”
章慕娆不好奇这些,问道:“阿爷,阿翁没给我写信吗?”
“写了!”
章华纬取出一封比他那封厚很多的信封递给她。
章慕娆睫毛轻眨,精致的小脸上露出笑容:“我就说阿翁不可能忘了我。”
章华纬一时不知该吃谁的醋,他是真没想到父亲能偏心成这个样子,这信封差距也太大了。
章慕娆拆开信封,道:“阿爷方才疑惑之事,应该能从这里找到。”
和给章华纬的信不同,章丰钊变得絮叨很多,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他在王府发生的事,总体来说就是他过得很好,饮食也很规律,让章慕娆不用担心,随后他也提到了解决谣言的事。
“阿翁在信里说了,是谨王提醒了阿翁,不管旁人怎么想,总要让人知道我其实并不喜路六郎。阿翁还说许三郎到了高平,马上就会回洛京。”
谨王?
章华纬沉吟道:“你阿翁已经在谨王府住了数月,看来谨王很得你阿翁的心。”
章慕娆道:“阿翁孤身一人回到合昌郡,哪怕他说不需要陪伴,可一个人总是孤单些,谨王是阿翁的学生,有人在身边陪伴总要热闹些。”
章华纬叹气:“为父本想让六郎去陪你阿翁,但他一直不同意,还总警告为父不准自作主张。”
六郎是章华纬的幼子,比章慕娆还小两岁,在章家第三代中行六,也是如今第三代最小的郎君。
章慕娆没说什么,她知道阿翁不同意的原因,六郎还小,正是对父母正依恋的时候,阿翁怎么舍得让六郎离开父母。
其实章慕娆觉得自己很适合去陪阿翁,但因为路六郎的纠缠,让章慕娆在洛京名声大噪,为避免出意外,章家人都不敢让她离开洛京。
章华纬叹口气不再想此事,想到许峻齐将要回京的消息,道:“许三郎也该回来了,他若是再不回来,许家怕是要出乱子了。”
世家大族总是龌龊多,章慕娆皱皱小鼻子,她不爱听这些,拿着信道:“阿爷,我先回房了。”
章华纬点头,在她将要出门时淡淡道:“你上次偷偷出府的事,为父不和你计较,下不为例。”
还以为能逃过去的章慕娆:“......知道了。”
她垂头丧气地离开了书房。
章华纬无奈地笑笑。
女儿过不了几年便会嫁人,在她未出阁前,章华纬总希望她能自由些,若不是章慕娆总是喜欢往工坊钻,他也不会限制章慕娆的外出。
章华纬忍不住叹口气,章慕娆棋琴书画样样精通,但她最爱的却是画各种图纸,总爱弄着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实在让章华纬头疼不已。
......
洛京茶楼,百姓们正在三三两两坐在一起闲聊。
“最近怎么不见路六郎搭台解题了?”
“不是说路六郎去太学了吗,应该是学业太忙没空吧。”
“这只是路家故意放出来的消息,其实事实并非如此。”
听到这话,其他人来兴趣了:“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这人压低声音:“我有亲戚在章府做事,他偷偷和我说章小娘子其实一直不喜路六郎,只是碍于路家的面子,没有说得太明白,本以为路六郎会知难而退,没想到路六郎会纠缠不放,上次解题后章小娘子就很生气,哭诉路六郎这是要逼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