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煦泽道:“届时你再派人来谈便是。”
他早就和众人商议过售卖水泥,卖给朝廷和世家没什么区别。
水泥有坚固的效果一事并未传开,许峻齐来得又晚,他来的时候凤栖楼已经建好,所以并未见过水泥,只当水泥只是一种加快建造速度的东西。
云煦泽懒得和他解释太多,反正等宣威郡的书信到了洛京,许峻齐自然会知道水泥的其他作用。
许峻齐毕竟是客人,云煦泽让人拿出琼浆玉液来招待他,许峻齐也是爱酒之人,感叹道:“每次喝琼浆玉液,总有一番新的感受。”
云煦泽尝了一口,古怪地摇摇头,不就是这个味吗?
章丰钊笑道:“三郎是个酒鬼,他幼时曾经偷跑进他阿爷的酒窖,把自己泡进酒坛子,把他阿爷吓个半死,差点以为他淹死了。”
酒鬼对美酒的喜爱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云煦泽不爱酒,琼浆玉液只是他赚钱的工具,他自然无法和酒鬼共情。
许峻齐想起之前家里的书信,看向章丰钊,道:“听说章小娘子被路六郎纠缠不清,等我回洛京后用不用警告路六郎一番?”
章丰钊的儿子们都很大了,许峻齐反而和章丰钊的孙辈关系更近些,虽然女子不常出门,但许峻齐也见过几次章慕娆,初见时他便感叹世间竟有如此惊艳之人,得知路六郎心慕章慕娆,许峻齐一点也不意外。
不过章慕娆明显看不上路六郎,他还纠缠不清这就过分了,许峻齐在心里把章慕娆当妹妹,愿意出手帮她一帮。
章丰钊摇摇头:“老夫说过囡囡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只要皇上不下旨赐婚,交给囡囡自己处理便好。”
许峻齐无奈:“章翁对小娘子还真是放心,不过女子的名声重要,路六郎这般混不吝恐怕有碍小娘子的名声。”
章丰钊很淡定:“囡囡的态度一直很坚定,纠缠不清的是路六郎,旁人若因此嚼舌根那是他们的事,囡囡以后也不会嫁这般是非不分之人。”
章丰钊克己守礼,也坚信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对子嗣的教导也是如此,章家儿郎多是身正之人。
许峻齐看向云煦泽:“王爷觉得呢?”
云煦泽曾听李浩成提过此事,道:“虽说清者自清,但百姓未知全貌,难免会妄加猜测,本王觉得理应让众人知道章小娘子不答应路六郎是不满意,而不是故作矜持。”
表明态度很重要。
许峻齐出面警告路六郎不太合适,但章小娘子的态度需要表明。
许峻齐觉得云煦泽说得有道理:“章翁,王爷说得极是。”
章丰钊并非固执之人,他只是不想让许峻齐帮忙,道:“是老夫疏忽了,多谢王爷提醒。”
路六郎追求章小娘子的事在洛京传得沸沸扬扬,百姓们只知章小娘子一直在考验路六郎,却不知章小娘子是为了拒绝还是女儿家的不好意思。
这种事如果不说清楚,会有很多人胡乱猜测毁坏章家小娘子的名声,虽说清者自清,但有办法避免,又何必任由旁人嚼舌根。
云煦泽道:“本王不知全貌,先生不怪本王多言便好。”
许峻齐笑道:“王爷这办法可比我的方法好多了。不过路六郎给小娘子造成这般麻烦,等我回到洛京,定要和他讨教一番。”
明知道人家不喜欢你,还要一味纠缠,非君子所为,许峻齐最是看不惯这种行为。
云煦泽同样看不起这种人,两人倒是在此事上达成一致。
许峻齐本来话就不少,喝酒后话更多了。
“王爷,听闻您还找到一种叫肥料的东西,能增加收成,不知从何处得知?”
“说实话,我很佩服王爷,王爷到高平不过半载,便收服高平大小家族,还能让他们心甘情愿收购百姓手中的蔗糖,如此利民之举,难怪百姓们对王爷赞不绝口。”
“还有诗会的想法也不错,外人对高平偏见已久,想要发展高平,第一步就要让更多人重新认识高平,王爷这步棋走得很好。”
“......”
云煦泽看着许峻齐喋喋不休,有种想把他扔出去的冲动,这人一点也不符合他心目中世家大族子弟的形象。
“先生,这便是许家下任家主?”
这分明是个话唠。
章丰钊笑道:“三郎是个真性情之人。”
云煦泽撇嘴:“他之前在马车上试探本王的时候可和真性情一点关系都没有。”
“三郎和王爷一样心系百姓,他的出身注定他会身居高位,但三郎觉得久居洛京,看不到地方百姓的生活,便不能真正地为百姓谋福祉,所以他以游学的名义看大康民生,皇上当初本来都打算给他授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