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煦泽道:“本王没打算交易,水泥能加固城墙,就算是本王为抵御胡人出一份力,本王会把水泥的制作配方交给朝廷。”
“万万不可!”
章丰钊听到这话脸色大变,连忙阻止。
云煦泽吓了一跳:“先生?”
章丰钊正色道:“王爷,您既然知道不能上书朝廷说水泥之事,那为何又要把水泥的配方告诉朝廷?”
“本王只是不想在这方面赚朝廷的钱。”
“这钱,王爷必须赚!”
章丰钊说得很认真:“王爷,您若是把水泥的配方交给朝廷,安州的百姓都会感激您,甚至在朝堂上也会有人夸赞王爷深明大义,若是有人因此称呼王爷为贤王或者仁王,王爷想要吗?”
云煦泽连忙摇头。
开玩笑,古往今来,哪个贤王能得善终?
云煦泽一阵后怕,他总觉得抵御外敌人人有责,却忘了这里不是后世,大公无私也是要看情况的,他身为藩王,最好不要在高平郡以外的地方扬名。
“多亏先生提醒,本王知道了。”
章丰钊提醒道:“王爷不仅要赚朝廷的钱,而且要大赚,如今只有王府的清匠司知道如何制作水泥,朝廷只能和王爷交易水泥,定价不能低。”
“从今日起,要严格把控寿安坊出口和清匠司,不给任何人可乘之机。”
云煦泽扭头看向小福子:“一切按先生说得做。”
他一直都有保密意识,王府所有的工坊都在寿安坊,旁人想打探消息就得先想办法进寿安坊,高平目前还没有敢朝寿安坊打探消息的人。
不过等水泥的事传开,可能就会有了。
小福子应声:“诺。”
云煦泽想到自己差点做错事,拱手道:“还好有先生在,要不然本王危矣。”
虽然两人只是教授围棋的关系,但云煦泽很信任章丰钊,基本上不会瞒着他什么事,也愿意和他商议一些事,章丰钊则会在云煦泽做得不对的时候提点他。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两人反而更像是真正的师徒。
章丰钊道:“王爷也是好心......不过今后在事关朝廷的事情上,王爷最好多和属官商量,切忌独断专行。”
他早就发现云煦泽这个人很复杂,有时候看起来很沉稳,但有时候又很鲁莽。
在高平这一亩三分地上,他怎么鲁莽都没事,但事关朝廷,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云煦泽这个人有个很大的优点,那就是他听劝,章丰钊话音刚落,他就吩咐道:“小福子,让晟阳四人来见本王,本王有要事相商。”
小福子连忙领命离开。
......
议政殿侧殿
云煦泽坐在主位上,蒋晟阳四人分座两旁。
云煦泽率先开口道:“安州宣威周家的五郎刚才见过本王,他知道水泥有加固城墙的作用,便想替安州求购水泥。”
李浩成听言道:“周五郎因为弃武从文被周家放弃,他连周家都代表不了,如何代表安州?”
李浩成总是能一针见血地点出重点。
云煦泽道:“本王也是这般想,所以让他先去信周家,不过若是安州那边和周五郎的想法一样,该如何应对?”
蒋晟阳道:“既然水泥对安州有大用,那到时候来求购水泥的不会是安州,而是朝廷,我们需要想的是如何和朝廷交涉。”
这些人都是聪明人,且都是出身世家,稍微一想就知道到时候要面对的是什么人。
云煦泽没说话,默认了蒋晟阳的说法。
祝云平道:“王爷,朝廷官员来到高平后,应该会第一时间检查水泥是否如他们想象的那般,只要确认这一点,主动权便在我们手中。”
云煦泽道:“表兄说得不错,不过本王想问你们的是,到时候我们的要价是该低些还是高些?”
水泥从没出现过,也没有所谓的市场价,如何定价全凭云煦泽一张嘴,但朝廷那边肯定有心理预期。
高济才明白云煦泽这是在问对待朝廷的态度,想了想道:“王爷,高平是您的封地,而且这次是朝廷有求于您,我们完全没必要讨好他们而降价。”
李浩成有不同意见:“王爷虽然封地在高平,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是要价太高得罪朝廷,难保皇上不会对王爷不满。”
高济才道:“当然不能狮子大张口,但也不能要价太低,要不然很容易让人看轻王爷。”
云煦泽皱眉:“照你们二人所说,应该定个双方都觉得合适的价格?”
高济才和李浩成一齐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