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欲睡时,耳朵听到楼下传来动静,她整个人一激灵,瞌睡虫一下子全赶跑了,蹑手蹑脚走到门后,耳朵贴着门。
声音越来越近,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特别快,怦怦地敲击着耳膜。
苏英攥紧手里的武器,走到门后面,蓄势待发,准备给敌人来一个出其不意要你狗命。
“妈,开门,是我。”徐昭抬手敲了三下门。
听着声音像是儿子,可是敌人奸诈狡猾,也许只是嗓音相似而已,想骗她开门,她才没这么容易上当。
苏英清了清喉咙,扬声问:“你说你是我儿子,那我问你,你七岁那年,和你的那群小伙伴们去偷院里哪户人家的水果?”
门外,徐昭嘴角几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陈年芝麻烂谷子的事他妈还记得,记得也就算了,还拿出来讲。
这就是中年妇女的记忆力和唠叨能力?
“蔡阿姨家。”语气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尴尬。
苏英点了下头,回答没错,但是还不能放松警惕,又问:“偷了什么水果?”
徐昭无语了,揉了下额角:“柿子。”
回答正确!
是儿子。
苏英急忙用力推开柜子,天知道她当时是怎么把这个死沉死沉的柜子弄过来,也许是当时吃完饭才不久,有力气,现在消化完了,饿了,没力气了。
“你等一下,我先把这个柜子挪开,太重了。”
屋外冷风凛凛,吹得人直哆嗦。
徐昭继续沉默。
终于把柜子挪到了一边,苏英拉开门,冷风猛地刮进来,她冷不丁抖了抖,打了个喷嚏:“快进来。”
又赶快走到桌子边,拎起暖水瓶倒了杯热水给徐昭。
在外面待久了是真冷,徐昭喝了半杯水,身子暖了些,才开口问:“他们两个呢?”
苏英把暖水瓶拎过来,又给他倒了点:“楼上呢,可能睡了,没出什么事吧?”
徐昭不好透露太多:“几个偷摸进来的小贼,人抓到了。”
敢来部队偷东西能叫小贼吗?
苏英深知不能多问,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个什么,她也没那么重的好奇心,没忍住打了两个呵欠:“困死我了,我先去睡了。”
徐昭喝完杯子里的水,抬脚上楼,看到房门紧锁一点也意外,敲了两下门:“穗穗,是我。”
姜穗涵听到熟悉的声音,心里狠狠松了口气,连忙起身拉开门,开心又惊喜地看着他说:“你回来了!”
徐昭余光看到她没穿鞋,只穿了一双白色的袜子踩在地板上,拧眉,弯腰把人抱起来走到床边,刚想将人放下,看到床上隆起一个小鼓包。
小舅子睡在他们的大床上,小呼噜打得正起劲。
家里的大人今晚都提心吊胆,惶惶不安,小孩倒是心大,呼呼睡得那叫一个香。
姜穗涵坐到床边,有点心虚:“我刚刚一着急,忘了穿鞋了。”
然后她话头一转,问他:“事情都解决了?”
徐昭一边脱衣服一边回答:“人都抓到了,剩下的事部队里有专人负责。”
他们抓到了人,审讯的工作交给专业的人来处理。
今晚这事说简单也简单,并不复杂,就是几个贼,在老家犯了事,逃命到了这里,几个人聚在一起,想偷渡到别国去,无奈手里没枪,不敢冒险,有一人偶然得知附近有个部队,于是几人一合计,谋划做个大的。
也是凑巧了,原本部队打算今晚组织留在部队的军人和家属一起过个欢乐新年,节目还有其他吃食都安排好了,谁知中间出了点意外,订好的猪肉没能按时送达,要明天才能到,计划只能推迟了。
那几个人得到的消息是今晚部队聚餐,聚会延迟的的消息外面的人还不知道,他们寻摸了两天找到了一个守卫相对薄弱的地方,按照原计划准备从这里翻墙进去,预想着新年大家心情好,部队的人都聚在一起,守卫肯定放松警惕,先溜进去,再慢慢找机会。
计划算不上多严谨,如果想成功率更高,应该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动手最合适不过,但是他们身上穿的厚衣服不够多,天气太冷了,抵不住渗进皮肤的刺骨寒意,便把计划的时间提前了,反正人都在食堂那边,不会有人发现他们敢在眼皮子底下搞活。
他们当中确实有人摸了进来,不过那人身手一般,翻墙的时候脚下一打滑,手里的手电筒没抓稳,晃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