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秦旅长的爱人姚老师就没这样,每次见到我都跟我打招呼,城里人就了不起啊,凭什么看不起人。”
“我还听说她在家都不干活,洗衣做饭扫地全让徐副团长一个人揽了,她就坐着等吃饭,这么懒的媳妇要是在我老家,可丢尽爹妈的脸,在村里都抬不起头。”
“眼红病犯了吧,又不吃你家大米,人徐昭养得起,你管人家干不干活。”陈晓红手里拿着一个红番茄啃,不耐烦听一群心眼小的女人在这儿阴阳怪气。
“你说谁眼红病呢,我们不过是闲话几句,人家也没给你什么好处,你就巴巴的讨好,也不看看你这一身泥土味人会不会熏着人。”李大娘手一甩,贱了陈晓红一脸水。
“干嘛呢,想打架是吧,老娘我不怕你,来呀,有本事你冲我肚子打。”陈晓红吐掉番茄皮,怒火噌的一下上来。
李大娘手都举到了半空,尴尬极了,瞥了眼陈晓红微微凸起的肚子,不甘心,却又不敢动手推人。
她老人家喜欢讹人,但是不想被人讹,这要是不小心出了问题,找她赔钱怎么办。
李大娘气势不是很足地瞪着陈晓红:“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这小辈计较,怀孕了都不在家歇着,也不怕把孩子摔没了。”
陈晓红坚信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男孩,一听李大娘诅咒孩子,双手叉腰,指着李大娘的鼻子大骂:“我呸!谁不知道你最爱占小便宜,哪怕是地上掉根针,你都要捡起来说是你家丢的,上次何水清家丢了一块肉,别以为你小心谨慎就没人知道这是你干的。”
何水清上个月买了一斤多猪肉,舍不得一下子吃完,当天切了点肉炒菜,剩下的挂在厨房的窗边,她家住一楼,第二天起床,发现肉不见了,查遍了整个家属院没有找出哪个偷肉的小贼是谁。
何水清其实有几个怀疑的对象,李大娘就是其中之一,无奈她手里没有证据。
她眉头一挑,拨开站在前面的人,脸色特难看地看着李大娘:“好啊李大娘,你还真是会演戏,之前骗我说可能肉被老鼠吃了,原来这老鼠是你! 我家辛辛苦苦攒了一个月的肉全进了你家人的肚子里,不要钱不要票的肉吃起来是不是特别香?你今天不给我个说法不能走,不然我就去部队告发你。”
那肉是她打算给家里两个孩子补补身体的,丢了肉不止她难受,孩子更是难过得那几天都没睡好,睡梦里都在喊着肉。
李大娘顿时脸色一变,有些心虚,不敢看何水清,虚张声势地大声辩解:“你要是看见了,怎么不早告诉大伙儿,现在才拿出来说,摆明了就是说不过,随口扯谎诬陷我,你这人心肠怎么这么歹毒。“
她斜眼不屑地看着陈晓红:“可怜你那三个闺女,亲妈和后妈没个分别,后妈还会表面上做功夫,你这个做亲妈只顾着自己吃肉,连口肉汤都不给三个闺女留,你哪还有良心,可怜张营长娶了你这个心肠坏了的媳妇,真是瞎了眼,老张家没福气啊。”
别看李大娘六十多岁了,人脑子不糊涂,转的还挺快的。
陈晓红气得脸都红了,怒火冲天也不为过:“老虔婆你才没福气,年轻死了男人,寡妇的日子不好过吧,看看你张风干了橘子皮的脸,尖酸刻薄,死皮赖脸,有你这样没品没德的奶奶,你家孙子才可怜,你偷肉那天晚上,我家小草半夜醒来都看到了,你别以为你能混过去。”
今天老娘不让你脱层皮就不姓陈!
“你活该生不出儿子。”
“你这个老寡妇才是命不好。”
“你虐待你的三个闺女,天打雷劈。”
“你为老不尊,天理难容。”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可开交,一个孕妇,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两边人的生怕出事,一边拉住一个,硬是把人分开了。
憋了一肚子气发泄不出来,陈晓红快气疯了:“我怎么就虐待我闺女了?我生她们出来,供她们吃供她们穿,把她们养到这么大,怎么就说我不配当妈了?谁家不是这么过来的,自己身上的屎都没擦干净,她李春苗也好意思说我。”
如果不是怀着孩子,她哪忍得下这口气,早扑上去挠李大娘一脸。
陈秀妮担心陈晓红真气出个好歹,安慰说:“李大娘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一贯的胡搅蛮缠,无理也能搅三分,你现在还怀着孩子,当心身子。”
陈晓红立即说:“对,我儿子还在我肚子里,可千万不能吓到了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