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面难却(31)

青年声音闷闷,尾音不自觉地拉长。

“东哥。”

电话对面的人听到这声音愣了一下。

“怎么了?”温润低沉的男声从电话内传来,“你辞职换工作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嗯……”温渡将脸埋进枕头内装死,他怎么敢说现在这份工作他也干不下去准备继续辞职了。

温渡的拖延大法显然不起作用,电话对面的那人异常有耐心,就这么等着温渡说话,并未开口催促。

“我不想干了,就换了个工作。”

“你母亲知道吗?”

温渡隔了许久才开口:“我没有告诉她。”

“在华麓添夏当保安?”

玛德。

温渡一整个躺平了,拒绝反抗。这人明明将事情查了个彻底却还是装模作样地打电话过来问他情况,就像是一定要逼迫他亲口说出那般。

“我不敢告诉她。”

“嗯。”电话对面那人轻飘飘道,“派人去接你了,下楼。”

“……”温渡手一抖,手机没拿稳摔在了床上,“我生病了,今早还在打针。”

“帮你准备了过敏的药。”

就连他生的什么病这人都知道。

“东哥……”温渡还在想理由,在想是否有回旋的余地。

“他已经在你楼下了。”

温渡话中一哽,叹了口气。

“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刚从医院回来脸都没洗,这幅半死不活的模样要被那人看到了想必会被抓住数落一番。

头更疼了。

温渡想了想,给先前打电话给自己那人发了条消息。

——我想先洗个澡。

那人没有回复,但他知道这是同意了。

半小时后,温渡洗漱完出现在一辆低调的黑色奥迪旁,拉开门坐进去时恰好被刚驶入小区内的宾利看到。

助理看到那熟悉的青年,视线移到那辆座驾上。

“老板,那个车牌……好像是祁老板的车?”

傅承闻言抬眼,瞥向窗外:“是。”

“怎么了?”

助理从车后视镜看着自己老板,欲言又止。

“那个青年他和祁老板认识?”

黑色的奥迪缓缓驶出小区。

“他被那辆车接走了。”

第23章 我的,哥哥

温渡坐在车内后座,手上抱着一个不太该出现在这辆车内的白色大兔子玩偶,头靠在座椅上,眼睫微垂。

“中间的储物柜内有饮料,您口渴可以从里面拿。”

“嗯。”后座的青年一动不动,神色低落。

“您好久没回去找老板了,跟着老板身边时常常能听到他提起您。”

“工作太忙了。”温渡扯住白色兔子的耳朵,玩偶的脸因为他的力道而有些变形,“更何况,我回不回去有什么区别。”

“反正任何消息都会传到他那里,我说与不说他都会知道。”

前座开车的男人憨厚一笑:“不一样的,您说什么老板都会相信,他是最爱您的哥哥。”

“哪有弟弟和男朋友做几次都打听的清清楚楚的哥哥。”

其实没那么夸张。

温渡默默将视线从窗外飞速驶过的车流处移开,心里猜想这句话在多久之后会传到那人的耳朵里。

华麓添夏距离目的地有一个半小时的距离,之后的时间开车的男人都没有再出声打扰坐在后座小憩的青年,甚至在到达目的地后还轻手轻脚地下了车,避免吵醒车内的人。

“没关系,在医院他休息不好。”

将情况汇报后,那个背对着他的男人开口,话中声音带笑,温润而亲近:“他睡醒后会自己来找我的。”

车内空调开的正好,非常舒适,温渡抱着兔子本想闭眼思考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却迷迷糊糊睡着了。

这一睁眼也不知道几更几点,温渡伸了个懒腰拉伸了一下酸痛的肩膀,安静的车内发出了一声骨骼摩擦的脆响。

嘎嘣。

他脑内的弦也断了。

匆忙地从座位下翻到手机,在找手机期间还碰到了某种坚硬的物品触电般缩回手的温渡按下手机屏幕看到了上面的时间。

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救命啊——

车内青年的脸唰一下惨白,拉开车门就向外大步走去。起的太猛一时重心不稳还踉跄了一下,在隔壁车门上留下了自己的掌印。

实在是怕死,温渡从地下车库赶到电梯间的途中给那人打了个电话,得到回复。

“我在办公室里。”

电梯里有镜子,温渡趁此机会理了理自己头顶那睡的毛躁的鸟窝。今天他特意穿了一件长袖的薄外套,将手臂和脖颈上那些痕迹遮的严严实实。

别问,问就是害怕。

那种被家长发现在外面鬼混,然后带着一身伤回来的害怕。

那个被温渡称作哥哥的人叫祁东笙,是一家娱乐会所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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