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温渡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人从一开始就是在垃圾堆里长大的,他们好像生来的被迫在底层爬行,靠着上层的施舍苟活,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
“好像被真正的喜欢过一次都是一种奢望,哪怕是假的他们都会如飞蛾扑火般去尝试,去从别人那窃取。”
可是每个人都不能决定自己的出生,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出生在一个父亲陈年酗酒家暴,后来诈骗通缉而自杀的家庭。
温渡眼睫颤了颤,领口的那股苦艾的香气就像是给他加了些Buff般,让他几乎是没有迟疑地开口。
“改变不了的东西就不要企图让他们改变,去改变自己能改变的,比如自己。”
温渡站起身:“要别人爱你的前提是你自己要先爱自己,如果你自己把自己看做是一条狗,一个贱人,常把这些挂在嘴边,那所有人都会那么以为。”
“你自己都不喜欢自己,怎么能指望别人喜欢你。”
虽然期间有过迷茫,有自己对自己的否定,但他清楚的知道一味地否定不去做些什么那永远都不会改变。
“就到此为止吧,江柳。”温渡沉了沉嘴角,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早些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江柳瞳孔缩了缩。
到此为止的是只这次的对话,还是他们之间的关系?
还是在劝解他不要再继续赌博?
病房的门被打开,江柳视线随着看去,看见了在门背后的父亲,那人捂着嘴在无声地流泪,不知道哭了多久。
——亦或者,皆是。
……
虽然不知道江柳那滔天的债务究竟该怎么偿还,但那似乎也并不是他该操心的事情,与其想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思考究竟该怎么让沈悱桐吃到教训。
苦恼的温渡殊不知自己已经在试衣间内给某位祁东笙言意里所指的人带来了某些震撼。
助理发现自己的老板在今天下午工作时总有些魂不守舍的,工作效率奇低,上一秒进办公室的时候电脑还在关机状态,后脚出办公室就听见开机的启动音。
傅承撑着手看着电脑屏幕内的监控,冷着脸,沉思。
温渡身上的伤口没个几天就要痊愈了,该怎么找个理由让那人留下来?
今天已经预约了家政去把空出来的一间房收拾了一下,趁着温渡出门的时候估计已经把床搬进去,侧卧也收拾好了,温渡要是找理由说让他睡沙发实在是不好意思想走也没有了借口。
小橘猫锅盖这几天表现的非常好,稳定发挥,看见那青年就像看见妈了一样必须上去蹭一蹭,温渡也很喜欢,两人互动很多,很好,没白养。
可是温渡光明正大在华麓添夏来回会不会太惹人注意然后被傅世昌那老不死的发现,真是受不了了想贴贴还得藏着摸着。
那天不小心睡在沙发上那青年和只小宠物一样地贴过来窝在他旁边真的好可爱,身上的青紫真是碍眼的想亲手掐死那个姓沈的。
助理这回吃到教训了,进门前先敲了两下。
没反应。
助理抬着咖啡正准备走进办公室,哪知下一秒对上了自己老板抬眼看过来那阴鸷的眼神,整个人瞬间被冻住。
他不敢动,一动不敢动。
第78章 外公和外婆
昨天自傅家出来之后,去医院接温渡的路上傅承给远在其他省的外婆打了个电话。
隔了许久都没人接听,直到第二个电话都几乎要自己挂断时才被接通。
“承承,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接电话的是傅承的外公,电话中能听见几声大狗汪呜的声音。
“嗯,遇到些傅家的事情,想找外婆聊两句。”
对比起外公郭何,外婆许柿要更强势些。平日在农场时的事物也都是外婆在管,包括郭家与傅家之间的交涉。
“你等等,我帮你喊她去。”
电话对面的动静不小,估计是二老忙起来又忘记给那几只大狗喂饭,正吵嚷着呢。
“谁啊?”电话中远远传来另一人的声音。
“小承的电话,找你说事呢。”
还没等傅承开口,外婆许柿就已经先道:“傅世昌没来烦我们,也没有派人过来镇子里。我们农场刚评选了优秀绿色单位,现在好的不行。”
傅承眼底多了些笑意:“外婆,我今天回了趟了趟傅家,听傅世昌又提起你们,虽他现在没有什么实权,但也说不准在什么地方藏了后手,你们小心一些。”
电话对面的许柿沉默:“他提了什么?”
傅承简单地将傅世昌安排他相亲的事情说了一遍。
“虽然你外公老提什么时候能抱重孙,但我俩又不是不知道你那爱好。其实就是傅世昌自己着急。”许柿笑,“江希饶生不出孩子,她再怎么孝顺听话在傅世昌那也是个废物。傅永宁是个弯的不说,老来得子受宠不说他妈也护着,傅世昌不可能强迫傅永宁,傅家落你手上那老头肯定不甘心。他就是想给自己养个重孙,趁着还有几年活头好好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