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死后开始破局(3)

傅兴没有穿惯常的红衣,一身白衫褪去了她往常的妖艳,月光如水,薄薄的银光轻如白纱笼罩着她,疑似神女下凡来。傅兴面容平静,单手掐诀,掣剑在手,一剑直指身边人眉心,关西白也没躲,眼睛都没眨就这样看着她。

更多的月光被剑身引到了跟前,银光将两人的身体全部笼罩,神情恍惚之间,傅兴轻声笑了一下,贴耳说了什么,可惜我听不真切,迫于强光,关西白闭上了眼睛。

禁术开始后,关西白没有任何感觉,无论是疼痛还是眩晕,都没有,就好像只是眨了下眼睛,再睁眼时,她就又回到了年少时。

时隔多年,她重新站在了这个承载着悲哀欢愉的小院子,然后在转身的那一刻,她看到坐在树上拿着银錾酒壶的红衣女子,一如既往的明艳,明月挂在她身后。

她看着眼前女子轻巧翻身,不大稳当地落到地上,摇摇晃晃的,边走过来边笑道:“喂,你到底考虑好没有,要不要拜师?”

“呃…”红衣女子打了个酒嗝,也没在意,“我跟你讲,那是个大美女…五百年必出一圣人的清风门诶,听过没有,同辈第一人的郑音书诶。”

“多少人想拜师还拜不进去呢,但是,我…我能让你拜师,绝对的亲传弟子。”傅兴酒意上涌,颠了两步就要扑在关西白身上。

关西白这一次没有躲,没有任由她栽在地上,更不会看着这人一整晚睡死在地上,她稳稳当当地接住了这个酒鬼,低声答应道:“我要拜师,我会带你去天关,跨过漓江水,找到灵渡花海,找到你思念之人的灵魂。”

这是她过去答应了却没有做到的事,傅兴还没有说,她先应了。

西白初见时就见过她不着五六、胡说八道的模样,怎么到如今还会信她。

酒鬼睡死过去后格外的重,关西白此时只有十六岁,她还没有修炼过,只能半拖半抱地把她移到房间。

房间极其简陋,月色透进来能看到一张硬的不能再硬的床,一个放衣服的小箱子,一张四角不平的桌子,桌上有些粗劣茶水罢了。傅兴睡得不安稳,翻了好几次身,大概是嫌弃身下的木板太硬,不过再怎么样也比躺在外面强。

关西白大概是想起傅兴先前贴在耳边说的话,笑了一下,接着站在窗下看那轮高高挂起的明月,就这样沉默地看了一整晚。

夜晚寂静,清风门本就是坐落于高山之上,竹峰更是清风门最高的一座山峰,按道理这样寂静凉爽的夜晚,是相当舒服好眠的,可我怎么也睡不踏实,我的梦里来了很多人,我梦到了好多事。

人常说梦里的事醒来总是记不大清的,那么我醒来之后会记得吗,又会记得多少呢?

只是,郑音书,你一定要早点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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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托掌门师姊的福,谣言更盛

后半夜我怎么也睡不着,干脆出了房门,眼前不远处便是一片竹林,在月光的映射下竹影参差不齐,随风摇动。

今晚月色甚好,寂寂无声,我没有收徒,一应打扫皆是亲力亲为,不要说晚上,就是白日里也没有人气,门下弟子无缘无故也不常来拜访。

竹峰种最多的自然是竹子,唯一独特的是房外西南角上的老樟树,仅有一棵,五六丈高,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树影张牙舞爪的。

我信步走到老樟树面前,一跃而起,在粗壮的枝干上坐下后闭眼休息,快天亮时才靠着主干昏昏睡去。

天明破晓,昏沉的夜色快速往后退去,半睡半醒之间,似是听到有人在喊“师叔”,脚步声愈来愈近,直到樟树跟前才停下。

我半睁着眼睛往下望,发现是自家师侄男,一身蓝白相间弟子服,唇红齿白,翩翩少男,佩剑挂在腰侧,脸上还挂着汗水。张书见看见我从树上跳下来,赶紧擦了汗水,恭恭敬敬地垂手问好。

“可是掌门师姊有急事吗,怎么大清早的便来了?”

在树上半躺了大半夜,发髻有些乱了,不过我也不大在意这些。

“师侄奉命请师叔到主峰去一趟,师尊好像想和师叔弈棋。”

“既然如此,我同你一道去,也省得你爬上爬下。”

张书见还只是缘觉境的修为,不怎么会御剑之术,平日来往各峰全靠一双腿,也是难为牠了。

“多谢师叔。”张书见说话间连留香梳都拿出来了,“师叔发髻乱了一些,不如由师侄代为打理一下。”

我平日不喜与人接触,摆了摆手示意不用,抬脚便往山下走。两峰相聚甚远,可在修行之人眼里也没多远,刚到主峰,老远就见郁洲拿眼觑着门外。

“掌门刚还念叨怎么还不来,说着说着你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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